「你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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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女兒
我是一個名為女兒的傾瀉情緒的甕
我想要倒空自己
你想要裝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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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甕 要提起 傾斜 倒下 才能清空
一個甕 端端正正 就灌滿了 很輕易
一個甕 掙扎著 一瞬間 就空了
一個甕 掙扎著 端端正正 被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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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灌滿我的 是愛的密液 還是苦水 是眼淚
我知道 酸澀的泉湧了上來 沖刷胸口 咽喉 然後是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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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空的」你說
「你不要抗拒我 要學會尊重我」你說
「你要學會將心比心 人心肉長」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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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知道 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知道
我只想捂著胸口 縮進被褥
為何尊重比海水澀 比淚水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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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人心就像巴別塔
我說 語言無法到達的地方全是扭曲和傷痛
我說 我是個聖人
我說 我是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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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個女兒 是你的女兒
我是不是個甕?
你是不是 想要我 做個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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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半身的肌肉麻痺
右半身的肌肉麻木
左半邊的心臟悸動
右半邊的肺臟虛弱
左半邊的耳朵嗡鳴
右半邊的鼻腔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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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雙眼乾澀
所有的液體 流回了甕裡 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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