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旺全
很想写写孝喜,却又无从落笔,究其原因,无非有二,一怕自己才疏学浅,胸无大志,眼高手低,力不从心,无法驾驭如椽笔杆,纵有万语千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万一词不达意,将孝喜写的不三不四,岂不惹人笑话。二是我俩非亲非故,素不相识,没有渊源可攀,虽说同是一县之内,两乡之人,但山水相隔,八杆子打不着。正如孝喜笔下所写,长期以来,他教他的书,我打我的工,我俩就像生活在不同朝代的关公和秦琼,又像是奔驰在不同时空的两列火车,原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倘若如此,倒不必纠结,自己微小如尘,能在世间走一遭实属幸运。一切顺其自然,率性而活,活出自我,活出开心。何必阿谀奉承,自讨没趣,去认识不可能认识的人。可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奇妙,这么不可思议。冥冥之中,偏偏老天自有安排,因文字结缘,我和孝喜在作协群里相识了,而且我俩都喜欢散文,更喜欢用饱含深情的拙笔抒写乡人乡事,乡土乡情。说实话,我俩都是农民的儿子,骨子里流淌着农民的血液,裤腿上散发过泥土的芬芳,手心里握过鐝头锨把,额头上流过丰收的汗水。虽然孝喜鲫鱼跳龙门走出了大山,摇身一变成了教书匠。并且拖家带口,混在县城。如孙猴子一般,使出浑身本领,过着让乡下人羡慕的城里人的生活。但他的灵魂依然在乡下,依然热爱着乡下的父老,热爱着山里的穷亲戚。这些从他写的文字里就可以了解的一清二处。
孝喜笔下写过他大难不死,洪福齐天的奶奶。用调皮的口吻写出了他对奶奶的不舍和奶奶对他的偏爱。还写过挎着箱子,口若悬河,八面玲珑,蹲街串巷,游走江湖卖眼镜的二叔。用诙谐的语气道出了二叔这位大人物重情义,好面子,脾气暴躁谁都不服,却被病魔折服的悲催情怀。他还写过光棍佑哥,用夸张的手法渲染着光棍佑哥村夫莽汉,匹夫之勇的表面形象,实则写出了村里小人物的无奈心酸和凄凉!他写的“脚下这条路”在改革开放四十年,陇金福征文比赛中荣获散文优秀奖,得到了文学爱好者的一致好评。还有许许多多如“治鼠”“炒面”“天冷馓饭热”等乡土气息浓厚的佳作,让人百读不厌。
孝喜的文章,篇篇都立意新颖,耐人寻味。他知识渊博,善于遣词造句,更喜欢天马行空,大刀阔斧般的渲染气氛。写神像神,写鬼像鬼,写的“带着嘴巴走四方”让人如临其境,望梅止渴般的大饱了口福。我只能望其项背而自叹不如。
在作协群里,我和孝喜臭味相投,他说我是黑土中的一颗土豆,他是黄土中的一枚驴粪蛋,我俩在文字的烈火中交织出浓烈的香味。他喜欢我的嘚瑟,我欣赏他的才华,彼此在文字里寻觅着对方灵魂深处的气息。总有一种猩猩相惜,相见恨晚之意。我俩在群里的称兄道弟没能逃脱史国栋老师的火眼金睛,于是便有了去年春天的第一次相聚,美其名曰“三五文朋聚田园”。虎头虎脑,虎虎生风的孝喜老弟在笑语欢天时,总会露出一对虎牙。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他的杰作“对镜说牙”心情跟着便激动了起来。激动的将茶罐摔成了两辦。他的牙齿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糕,看来夸张的手法有时也会欺骗人,孝喜老弟,一表人才。
常言说无酒不成礼仪,那天相聚,主欢客喜,我挥拳捋袖与小武,史老师大战了几十回合。很遗憾孝喜开着车,不能饮酒,只好为他记上一笔,待日后弥补。并赐予他端茶倒酒的细活。这着实有点委屈孝喜。不过谈起文学来,孝喜却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彰显着知识的渊博,倾诉着对文学的热忱!
我要感恩文学,虽然文学没有改变我的一切,却温暖着我的生活,愉悦着我的身心。缘于文学,我认识了好多文朋诗友,其中也包括孝喜。我们用灵魂对话,用真心交流。所以我们的友谊是纯真的,也是高尚的。
有人说,认识一个人始于缘分,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人品。我想用这句话形容我和孝喜的关系最贴切,虽然我俩很少私下交流,但总在相互关注,点赞学习。彼此性情相通,没有名利羁绊,真诚相待,开心相处,假若多日不见,便想把酒言欢。
前段时间,作协举行征文颁奖大会,我正好闲着,就想前去凑凑热闹,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孝喜。随手发了条消息,问他去不去?他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问我走起没有?到那里了?并交代到了及时打电话。
那天真巧,就像写小说一样,我刚到会议地点门口,心里正念叨孝喜,孝喜就如神兵天降,从人行道上悠然而来。握手之后,孝喜老弟又给我递上了香烟,然后我俩牵着手走进了会场。会议很成功,好多文友互相认识,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搞的比较活跃。会后,作协安排去观看敦煌壁画展,本想跟随大家去一饱眼福,岂料孝喜老弟执意不让我去,他说,正好小武,振华也在,咱们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聚聚。其实,早想和孝喜他们坐坐了,神交了这么长时间,不醉一场真的说不过去。
孝喜将我们带到一个小酒楼,窗明几净,环境优雅,起初四人,点了菜,要了酒,倒了茶坐定,未等上热菜,孝喜便急不可耐的拧开了酒,碰杯之后,主动打关,一圈下来,瓶底朝天,接着再来一瓶。那天,从两瓶喝到四瓶,从四人喝到八人,从五点喝到九点。喝高兴了,忘了酒的威力,忘了吃过啥菜,听过啥歌。只记得出了小酒楼又招呼大家去K歌,接着又喝,啤酒如水,焉能醉人?孝喜老弟拿着个酒瓶子,秧歌吼起来了,那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小武的太极也舞起来了,恍惚间有人把瓶子打翻了。
来来来,王孝喜,张振华,杯莫停,劝君歌一曲……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哈哈哈……那一夜,醉的一塌糊涂。
次日早晨,一阵铃声将我吵醒,翻身一看是一部座机电话,提起接听,对方说有个叫王孝喜的找我。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昨夜喝高了,手机没电了,迷迷糊糊中和张振华住进了宾馆,害得孝喜老弟又跑一趟。不一阵,孝喜来了,他依旧精神焕发,神采飞扬。他邀我们下去吃早点,但我浑身无力,没有食欲,只好作罢。孝喜走后,振华也走了。我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此刻,我又佩服起孝喜的酒量来。
不几日,吉小武老弟又来电相邀,说要去拜访许海平老兄,问我有空没?又一位神往已久的性情中人,我岂敢说没空。那天一行五人,独独没有孝喜,尽兴归来之后,天色已晚,小武极力挽留,便又到小武家坐定,然后又约孝喜。那一夜,长了记性,没敢多喝,只喝了一瓶小武珍藏的老酒,尔后开始畅谈。孝喜勤于笔耕,一年写了三十多万字,足以出书了。我问他有没有出书的意向,因为这年头,有好些文人作品不咋地,却舍得花钱出书。也有一些人听说你是写手却没有出书,便把白眼一翻揶諛一句,呵呵,以后出书了送我一本,满脸的不屑一顾。孝喜似乎不在乎这些,他说,出书要钱,与其有出书的钱不如云游一些地方,吃一些美食。看来孝喜真是吃货一枚。这不,说话间,孝喜又邀请我们去吃面,他说自己一喝酒就感觉饿了。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又出去吃面撸串。谈天论地,不亦乐乎。
我想,每个人都拥有眼下的苟且,但未必会拥有诗和远方,孝喜老弟一边教书育人,一边勤奋笔耕,有时还练练书法,虽说火候欠佳,但也乐在其中。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笑嘻嘻的,偶尔也有发火的时候,他曾对着他的学生和前来听课考核的老师怒吼到“一匹马的理想是不能对一头猪讲的,何况,有些人连猪都不如。”他用骏马悲嘶为网名,给人一种怀才不遇之感。但他热爱自己的职业,热爱文学,重情重义,懂得享受生活。在过好当下的同时又想到了诗和远方。这不,打开朋友圈,又看见他牵妻携子,满面春风,倘佯在人生的旅途之中……
闲话孝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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