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领导模样的三个人,接着是从工地上下来的一群人,他们拖带着长长的影子踏进了我家的院子,然后不声不响地朝我走来。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我发现他们睁大眼睛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将头扭向了父亲,嘴巴张了又张,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绷着脸把脚从脸盆里抬出来,没来得及擦干,便从屋檐下趿双鞋缓缓走向他们。看父亲的神情,我明白,他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与此同时,对门的邻居家,哭天抢地。王二伙同他的儿子女儿毒打铁链拴着的儿媳。由于王二家没有院墙,因此,透过半开的门,我把上述一切都看得清楚。
而那条铁链,自此便有了可吹嘘一辈子的荣耀。那就是,它曾把一只狗从两岁起,一直拴到它死。临了,竟又拴了人。
不确定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下,我把这个消息说给了众人。于是,他们纷纷调转了注意力。父亲得以轻松片刻。
几乎接近崩溃,我如愿拨出了村长的电话,那边说已经报警,可辱骂声、哭喊声,依旧在上演。
天黑了。窗前麻绳上的晾衣架在晚风的吹拂下前后扭动。我和父亲撕下旧门联,想象着来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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