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郭晴晴遇到宋礽妹
范美珍闺房不太大,一张大席梦思床占了差不多一半的空间,床上素雅的床具,看上去很舒适,穿着睡衣的两个女孩趴在床上交流着,还不时看看手中的文件。她们详谈了吃饭前说到的议题,轻松了很多,也有些兴奋,索性以各种舒适的姿势天马行空起来。
“还记得我结的那个叫礽妹的孩子吗美珍?”
“嗯,你前几年参加那个公益活动时认识的,你一直资助她,听说成绩不错?最近怎么样了?”美珍感兴趣地问。
晴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但前几天退学了,听她的老师讲,进入高中后心理压力很大,上课注意力难以集中,学不进去,课下完不成作业,因此常常哭泣,成绩很不理想,后来干脆不上了。”
美珍“噌”一下坐了起来:“这不对,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我们的去调查一下!”
看着美珍猴急的样子,晴晴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抽时间你陪我去一探吧?”
美珍也笑了:“虽然掉到了你的坑里,还是很愿意效劳的姥姥。”
晴晴也不反驳,继续说:“你不是也想咱妈了吗?我再建议你去趟咱妈家里,估计咱这项目的场地就捎带解决了。”
美珍睁大了眼睛:“真的耶!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啊?哎,你说咱妈真的会帮忙吗?”
“我觉得难度不大。我透露个我妈的秘密哈,她是奶娘带大的,万一说漏嘴了你可不许说是我告诉你的哈。”晴晴故作神秘道。
“看我的吧,我有十足的把握搞定咱妈了,请好吧您嘞!后天就是周末,明天晚上我就去,到时候我跟咱妈一起睡,你可别跟我抢啊。”美珍信心大增。
“是是是,我不跟你抢。时间不早了,把心放肚子里睡吧。”晴晴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一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刚放暑假,北京某宾馆大型会议大厅,某部委组织的关爱贫困女童公益活动志愿者培训中,由于学校偏远堵车,郭晴晴迟到了半小时,匆匆赶到培训地点坐在最后面的空位上,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女人正在介绍情况:“这届与往届公益活动最大的区别在于,由之前主要是物质帮扶转向主要以心理支持为主,所以,大家看到了,我们这届的一百名志愿者,绝大多数是大学在校生,而且以教育或心理专业的同学为主力军。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对贫困地区的倾斜力度也不断加大,而在我们的广大贫困农村一个更为突出的问题显现出来,那就是出现了大批进城务工人员,他们把挣到的辛苦钱带回农村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子女,尤其是女童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她们更急需我们大学生用自身的感染力去影响这些孩子们,用生命去影响生命,让她们看到自己还可以有另一种人生选择……”
三天后夜晚,一百名志愿者和二十位组织方工作人员统一乘火车去到北方山区一个贫困县。他们被分成十个组,每组十人,以组为单位,由主办方一人带领深入十个乡镇,再由每个乡镇派出十个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到挑选出来的十个贫困孩子家里进行逐一走访慰问。郭晴晴被分到第四组,并被选为组长。按工作日程,她把小组成员又两两结对分成五组,每小组由两名当地工作人员带领共同深入两个孩子家庭,上午一户下午一户,除去路途,每户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见面时间。
郭晴晴和另一个姑娘走访的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刚上初中的女孩,母亲残疾,没有劳动能力,靠一只凳子挪动行走,父亲外出打工,女孩笑的很灿烂,母亲也欣慰有这样一个能干懂事的女儿。下午走访的是一个十五岁女孩,初中即将毕业。当地工作人员在去的路上介绍说,这个女孩名很苦,真的是爹死娘嫁人,跟奶奶生活,奶奶岁数大了种地也有些吃力。
普遍都是砖瓦房村子里,郭晴晴远远地看到一座土坯房的院子,显得格外凄楚。工作人员说那就是要去的女孩家。家中更是凄凉,白发的老奶奶和黑发的女娃把最好的椅子和凳子搬出来,已经看不出颜色不知使用了多少个年头,工作人员直接蹲在了地上担任“翻译工作”,因为老奶奶听不懂普通话,志愿者听不懂当地口音。其实,女娃做翻译很称职。
晚上回到县城宾馆每组开会,汇报来所有的情况进行汇总,同时每个志愿者接一个帮扶对象,看到有些同学面露难色,组织方工作人员再一次强调:放心,这些孩子有免费的义务教育,也有最低的生活保障,我们来时就明确了这次是心理帮扶为主,不建议物质扶助的,大家都是大学生,花的也都是家里的钱,我们跟这些孩子结对子只是给她们一个看到外面世界的窗口,让他们看到不同的生活,多一个人生选择。
多数人选择了自己走访的孩子,但有一个棘手问题推给了郭晴晴:一个上小学五年级的女孩没人认领,汇报时得知这个女孩真的面临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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