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前两天给冰箱杀菌,冷冻室的菜都盘出来了,所剩不多。一个硬邦邦的猪蹄,就显得格外辣眼睛,我想了想,先放冷藏室吧,等忙完了拿到楼下超市,花五块钱把它锯成小块。这还是年前的猪蹄,马上又要过年了,再不能放了。
去年妈他们杀了两头猪,我们家吃荤菜完全没有战斗力,也就拿了一些排骨、大骨、瘦肉、血花。老爹又给我装了一个猪蹄,我忙用手挡着,不要不要,上一回煮了猪蹄,我们就吃了上面一点点瘦的,其它全部倒了,完全是浪费了猪的一条腿。
老爹说,你们不要就不要吧,这个猪蹄是给卿卿爷爷奶奶的,再拿一块五花肉、血花也带点。自己家的猪,都是吃的粮食,猪血干净。
以前公婆跟我们住一块,从老家带菜,荤素大家都是一起吃。后来公婆回自己的地盘了,只要杀了猪,老爹他们都会单独准备一份给卿的爷爷奶奶。
去年公婆他们搬了房子,晾晒没有以前方便宽敞,所以那次只送过去了肉、骨头和猪血。这个猪蹄他们也剁不了,冰箱又是单门的,空间有限,就一直搁在我们家里。
没有斧头,没有砍刀,拿这个大猪蹄子真是无从下手。即便有工具,也没地方砍啊,在楼梯间里,一刀下去,感觉整栋楼都瑟瑟发抖,怕不是要地震的感觉。我又是特能感同身受的人,总觉得钢筋水泥也会疼。动过几次想把它再拎回老家的念头,这种事我还真是干过。我妈给带的鸡,我没法剁,回老家时我又给带回去了,我爹说我吃都没得用,这是实话,我不反驳。我妈后来只能给我都剁了,一小份一小份装好,这是在城里生活的憋屈感。
这次,卿爸聪明了一回,他说车上有电锯,他去拿。大清早的,我们俩在阳台上大动干戈,我按着猪蹄子,他握着电锯,不知道演绎的啥玩意儿,光头强锯树?
手持电锯没有超市的固定电锯好使,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割成几大块。
怎么做呢?卿爸发出灵魂拷问。
只要锯开了,怎么做还是问题吗?问度娘啊,要几多方法呢,红烧、炖煮、卤,您随便挑。
卤吧,我正好买了卤料。你帮我把锯条洗一下,油乎乎的,卿爸指挥我。
那你给猪蹄清洗了,再出个水。我安排道,先合作再分工,没毛病。
为什么要出水?是不是因为猪蹄子在猪圈里踩来踩去的,很脏?听君一席话,恨不得晕倒。
猪的三寸金莲洗得很白的,好吧,你没看还用火燎了一遍小短毛。出水,只是为了把骨肉里面的浮沫析出来。加点料酒,可以除腥味。别看我不会做,理论指导还是有的。
网上搜到一个卤猪蹄的方法,不复杂,流程清晰。姜、冰糖、生抽、老抽、卤料包、盐、鸡精都有,唯独差大葱。鸡精可放可不放,但是差了大葱,无疑差点意思。我说你待会儿不是要把电锯放车里么,就在楼下超市带棵大葱上来。
等别人拿了葱上来,我恨不得掐住我人中,哥,从头到尾,我可都是强调大葱啊,你是打算小葱拌豆腐吗?看到那一把绿油油的小葱苗,哭笑不得。
不要紧,小葱一样用。转眼别人洗了,切吧切吧剁了,丢进糖色浓郁的汁水里,剩下焖煮的活儿就交给高压锅了。
揭锅的时候,我在上班,传来消息说味道还行,就是感觉稍淡了点,卤菜么,需在卤汁里多泡上几个时辰。他要是说有点淡,对我来说那就是正好。
这人孝顺爹妈是没得二话,算是名正言顺给了公婆了,不然我还不好跟我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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