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5日 星期五 晴
医学和文学可能是相通的,有很多作家开始是学医的,后来或边行医边创作,或弃医从文。比如鲁迅先生、郭沫若这些大文豪,都是学医出生。
而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被视为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之一的余华也是弃医从文的,他的代表作《活着》相信很多人都曾看过,应该说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巅峰作品之一。还有《不二》的作者冯唐,也是协和毕业的,从事妇科肿瘤专业的,也弃医从文了。当然,还有著名的女作家毕淑敏、池莉也都是医生出身的。
医生在工作中洞察生老病死、人性等,医生的文章似乎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文字似乎更简洁明快、力透纸背,他们用解剖刀一样冷峻、犀利的目光来剖视人生和社会,他们的文学作品会更有深度和表现力。当然,除了国内众多弃医从文的大作家以外,国外的这种情况的也不在少数的。
以创造大侦探福尔摩斯而闻名于世的英国著名小说作家柯南道尔,在他的侦探小说不曾成名以前,一直是行医的,他文中的那些关于人体解剖、病理等方面的描述的确很专业。
二十世纪英国大作家毛姆,也是从十八岁起在伦敦学医五年,并取得外科医师资格,不过他的兴趣还是在写作,终究弃医从文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兰贝斯的丽莎》就是根据他做见习医生期间在伦敦贫民区所见所闻写成的。他从此走上文学道路,并赴世界各地旅行、搜集素材。而他的《月亮与六便士》成为近代文学作品里最引人注目的小说之一。
霭理斯也是医生出身,甚至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但他毕业后却没有从医,最终成为英国著名的性心理学家、思想家、作家和文艺评论家。他极其博学,在道德起源、生物学、性学、儿童学、医学、妖术史、民俗学等十几个学科上都是专家。西方评论界认为,霭理士在“性的现代化”上做出的贡献,可以等同于马克斯·韦伯在之于现代社会学、爱因斯坦之于现代物理学。
渡边淳一是日本著名作家,曾是一名外科医生,他的小说《光和影》获日本大众文学领域的最高奖。他的长篇连载小说《失乐园》,描写不伦中的性爱,引起巨大反响,并相继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在日本掀起了“失乐园”热。
俄国短篇小说之王契诃夫,更是莫斯科医科大学毕业生。毕业后,一边行医,一边写作,直到三年后,他的小说集出版后,受到当时批评家的激赏,并得到当年帝俄学士院的普希金文学奖,受此鼓励,这才决定以文学写作为主要事业,把行医放在一边。契诃夫成名后,非常受人崇拜,家中常有访客,陌生人也来,请赒济,求签名,要书籍等等。
据其好友库普林回忆,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怪事。有一个人到他那儿,请他看病。契诃夫说他早已不行医了,医术也落伍了,契诃夫还为他推荐一位更有经验的大夫,这都没有用,因为他只相信契诃夫。契诃夫无奈,只好给他说了一个可吃可不吃、完全没害处的药方。
告辞的时候,那人在桌上留下两个金币,契诃夫推卸不掉,只好收下,说自己不配收这笔费用,捐给慈善协会吧,并立刻给那人写了一张收条。不料这正中那人的意,他喜气扬扬,小心在意地把那张收据收进钱夹里,然后承认他的来意就是为了得到契诃夫的签名。
凡此种种,让我想着,医生和作家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吗?这是两种不同的职业,从小的方面说,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可以养活自己甚至家人,从事写作却未必能养活自己。从大的方面来说,他们又都是人类的“医生”,为我们祛病除灾,净化心灵。只不过医生了解的是人体的骨骼内脏、眼睛和各个器官,医治的是人身体上的疾病。而文学是心灵救赎和疗愈的方式,作家医治的是人精神上的疾病。
这一点,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里说得很清楚:“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如今全球疫情肆虐,似乎看不到结束的那天;俄乌战争,世界不宁;各种自然灾害接踵而至、层出不穷,让人们的心灵处于水深火热中。我们不仅需要医生救治感染、伤痛的患者,也需要文学上的导师给我们以精神的鼓舞与慰藉,治愈精神上的伤痛。
在医生和作家不懈努力和真诚付出下,我们相信世界在战争与和平的交替之中仍是一天一天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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