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

文/蜗牛

小蜗牛闯天下

咱们的相遇没有浓墨重彩的样子，普通到我都没见过你，却先得到了你的电话号码。老妈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好到可以接受我们一家人被岁月折腾出的烂摊子。

而初懂人事的我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用傲娇的口气跟你发了三百字的“教条”。因为从小到大，我唯一害怕而又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我怕我妈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哪怕一丁点都不行，她已被生活鞭打的面目全非，但又不想再看到她一个人孤单的半夜垂泪，却没人安慰。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接受，那时，只是因为我妈妈。

第一次见你，是我上初中的那个冬天。那天的记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绵长而淡忘，反而愈加清晰。你穿着的黑色羽绒服和那天的皑皑白雪构成的画面感我一直都不敢忘。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把你们的脸颊冻成了绯红色。那节课我在脑中安排着相见的第一句话，可最后一个微笑结束了所有的千言万语。

不得不说，你是个沉默的男人。有时候，安静的令人害怕。

但我没想到的是，咱们的第二次相见却整整隔了一年的时间。也是冬天，也是那样飞扬的大雪。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说了那么多话，但我用嗯嗯啊啊完成了所有的回答，也许那时的你不会为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计较吧。

自然而然的，我们姊妹三的所有衣食起居都毫不留情的压在了你的肩上。洗衣做饭，上班，照顾我们，有时还得听我外公外婆的唠叨。你就像一个虔诚的边防战士，默默地坚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但却毫无怨言。

自始至终而我对你的称呼永远都停留在“叔叔”。你跟我妈说，我的性子特别像他，“花钱大手大脚，说话不经大脑，”倒像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听后哭笑不得，但更多是酸涩。

和我妈在一起后，你更是对她百般呵护，像是一对初恋的情人，陷在爱情这个神圣的酒坛子里。不会再在半夜听到她的抽泣，时常看到她脸上幸福的洋溢。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

但是这样无义务的付出，你又得到了什么了？越是这样想，我就觉得心里越愧疚。

时间就这样在平淡中度过了它的安全期。

我想，我们都应该长大了，不能再让你佝偻的背再弯下去一点，不可以再让你为全家的生计奔波劳累。所以我想出去挣钱，但是那晚你却狠狠地骂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你说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我哭的像个泪人，也是那晚我终于喊出了那句压在心里很久的爸爸。

你知道吗？老妈经常会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性子好，懂得疼人，而且还长得白净。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就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明晃晃的大眼睛，高挑的身材都是我童年时期最值得炫耀的事。而你又是天生那种白白净净的皮肤，加上匀称的身形。夕阳西下，你们肩并肩行走的身影美的像一幅画。

大一的夏天，我会想到你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想到你会排很长的队去超市买我做爱吃的哈密瓜，想到你骑着自行车逐渐消失的背影，想到你坐着小板凳在院子里搓洗衣服，汗水打湿了的你的脸颊。

……

太多太多，是我无法用语言可以记录的辉煌。

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沉淀出来的感情，付出背后的代价，我希望用我的后半生去为你们填补当初未来得及实现的梦想。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为你们办一次婚礼，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今天是父亲节，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永远永远。

爸爸，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