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家看了一部叫《冬》的电影 很久没看过的无声黑白系列
这部电影是导演邢建的第一部电影,拍成这样委实值得点赞。纵然有着情节上可以雕琢的痕迹,还有着某些专业影友说的雪地光影的问题,但在一个喧嚣浮躁的环境里拍出的一份静寂沉稳,便已难得。
电影开场,便是飞雪狂风,独孤坐在雪地里垂钓的一位老人。严寒之中,他却将自己的帽子用来为鱼缸里的一尾小鱼保暖,吃饭时也会给鱼投食。只是,老人与鱼之间,牵系并不太深。水里游弋的鱼,不过是独孤中的一丝慰藉,所以,是这条还是另一条并不重要。钓鱼、放鱼、钓鱼,这个过程只是度过时光、打发独孤的一种方式。
所以每当看到这种题材的电影,都会给我造成很熟悉的画面感。上一部是《百鸟朝凤》
【一】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南下工作,在我六岁的时候把我和母亲接了过来。可能在离家的那个时候起,我就认为这是一次“离别”,清楚的记得送我们上车时从亲人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某种寄托的兴奋,甚至,一向处事不惊,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的大舅,这次,变成了折射在他眼角的一抹阳光。因此,那些打小在老家的记忆就变得格外的珍重,以至于后来经常沉迷小兵张嘎里和他们在芦苇荡抓鱼的情景。
《百鸟朝凤》里三爷家的厅堂,天鸣家的磨坊,后山的鸟鸣,田间的农活儿 也许是看到天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我拉入儿时的回忆里去了。情怀的高潮不知是在天鸣父亲摔倒时他流下的那滴泪,还是在看到三爷劈竹子弯曲的背影脑海里浮现的是我爷爷。
我以为独自生活的那几年已经把我磨练的不轻易表露情绪,变得不再依靠,变得不再相信别人,但还是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心甘情愿被洗刷的一览无遗。其实每次回家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褪下了外壳,只是后来才明白。
一个月才放一次的假期,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赶紧冲回家,因为爷爷家有酒喝,小馋嘴儿最受不了就是这个。爷爷爱喝酒,所以脚下的后辈们都能喝几杯耍耍,每到农忙季节,家里的天井就是爷爷的“办公区”,打稻谷,劈柴火,在那小小一亩三分地,总感觉爷爷的事情永远都做不完,每次我上去插手帮忙,他总呵斥我,你读书那么累,回来就歇歇,后塘里鱼再不去抓就被河对面的兔崽子们抓完了~
或许就是爷爷这份宠溺让我永远在他眼里一直都长不大
【二】
当然,在农村里,家家户户挨得近,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每个娃儿都有一群上可无畏掏鸟窝,下可光着身子摸鱼摸虾的小伙伴,只不过我的伙伴相对来说比较拘谨。和我最要好的,也是我在深圳这么多年除了家人只记得的一个,林德儿(按道理这名字应该叫什么狗蛋儿,二狗子,才朗朗上口哇)
每次回家跟着我到处跑的就是这个耿直BOY,大晚上把我撩醒,诶,醒醒,我赚钱了,你看一摞一摞的,分你一半,走,明天带你去XX~反手一个德玛西亚大宝剑。
他是唯一一个在我打呼噜的时候默默搬着被子到隔壁睡觉的人,第二天起床,没找着他,我还急了,打电话给他,他说在隔壁,我说你干嘛怕跑这儿睡了,你打呼噜;我打呼噜你把摇醒不就得了吗?我都用脚踹了,不管事儿;有这么夸张吗?恩,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雷。
所以这种纵然多年没见,但是打小的这份感情是铁紧了。
有次他过生日,在家庆祝,说我很久没有回来了,晚上喊了一大票子人,讲都是小学同学,可我都不认识。他使眼色喊我主动一点,我迟迟没有表示估计她们也都看到了, 其中一个女生开口说:老同学,这么久没见,就不认识了?
我:恩?恩,没有没有...
本来好好的吃个饭,这下就找到话题了,立马又有人跟上,就是啊,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你每次最后走,还怕得很,每次都要我们几个小女生等你。你有次上课尿裤子....
我去,那这就很尴尬了,这事儿十几年了都还记得...瞬间关公脸,一顿饭吃下来毕生的老脸也丢的差不多了。
【三】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在老家求学,从爷爷家到学校的小路上,堆起了厚厚的雪,没经历过的我,每走几步就会滑倒,一路上被同龄的小伙伴嘲笑,哎哟你们看看大城市回来的,路都不会走。
是吗?那我就走给你们看看,虽然不稳,但每个步子我都用劲扎的实,找技巧,到学校了,我跟他们说,会走了吗?潇洒转身,当然贴身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自那以后,我就明白了无论在哪儿谁的拳头硬谁就更有资格讲话。
也许是经历过两个地方落差非常大的生活经验,造就了我更懂得体会别人的情绪,遇事换位思考的行为方式。
也就像《百鸟朝凤》里三爷说:“唢呐不是吹给别人,是吹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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