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不是少先队员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我们要助人为乐!”和“我们要心怀感恩!”这两句话就像名言警句一样,一直贴在我们的行为准则里面。在成绩报告单上也是,好学生除了会写着“成绩优异”的评语外,还总会带着“该生乐于助人”的字眼。于是,我们这群孩子在自己成绩一般都情况下,总想让自己有些优点,于是就汇成了现在经常听得到的一句话:“我来帮你吧!”
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小时候不懂事,只记得有个远方亲戚经常到我家来,要么是给表哥张罗着找对象,要么是帮着我进进实验小学。虽然连妈妈都不道该称呼她什么,但是看她对我们这么热心肠,谁也不好意思泼她的冷水。所以即便后来表哥被她介绍来的姑娘骗了俩月工资,大家也都没说啥。
但是这个亲戚一如既往地热心,甚至,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我感觉她心甘情愿为我们家服务。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了。
我第一次高考的时候考砸了,差了本二线十来分的样子,心里自然不甘心,我妈说复不复读看我自己的意愿。这时候不知道是哪阵风把那亲戚也给吹来了,她一听说我高考失利,摆出了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女孩子啊就别读了,你复读了就算考上大学出来也都二十好几了,还不如听姨的,姨回头给你介绍个高富帅,保证让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当个少奶奶!”
???这都21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古板的人?我妈在旁边听着,没说什么,我说了句“我先回房了。”就径直走了。
在房里发着呆看着窗外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亲戚扯着个大嗓门,“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是让你帮我家孩子转个班吗?磨磨唧唧的,我以前帮你家的时候哪次不是痛痛快快的?没想到你们知识分子做事情这么推三阻四,怕这怕那的......”她一直嚷嚷着走出我家家门,走在楼道里还是说个不停,似乎恨不得要把我们家的“罪行”说给整栋楼的人听。
自此以后,我妈再也没有跟她往来过。
毛姆说:施恩于人是一种巨大的快乐,而外界的赞扬则让这快乐升级,但施恩者很少考虑别人是不是欢迎他的恩惠。而且他并不满足于仅仅从中获得快乐,他还要人家对他感恩戴德。
正因为我们生来就对这种听起来的“好意”无法拒绝,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前来“献爱心”,一来施恩者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自然,有损失的施恩者也会三思之后再施恩,二来,说快乐自己是假的,但是至少心里会有个安慰,以后施恩者如果自己遇上些困难,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受恩者帮忙,如果被拒绝,那施恩者会更得意,只要他讲出自己慷慨大义帮助别人,而那被帮助的人却毫无感激之情反而忘恩负义,盲目的大家就会一股脑儿地站在施恩者那边,在道义上指责受恩者,反而是受恩者无地自容。
单位里刚新来一个实习生,她其他的都好,就是过于热心。有个老前辈平时不爱讲话也不太喜欢别人碰她东西,总之就是那种很严谨又不苟言笑还有轻微洁癖。有一次,新来那姑娘看到老前辈的杯子里咖啡没了,就想拍拍马屁表现一下自己,说了一声:“哎呀,前辈你咖啡没了,我去倒点吧!”还没等前辈回答,姑娘就自说自话地准备拿起杯子往茶水间跑,没想到前辈杯子上的大象鼻子只是软装饰,姑娘一把抓住鼻子当然拿不稳杯子,只听“砰”一声......听说这辈子还是前辈最疼爱的小孙子送的......前辈当即发火,怒斥她“谁要你给我倒水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姑娘也是可怜,她或许只想着讨前辈喜欢,以后工作上能受点照顾,这倒好,好处没捞着,还碰了一鼻子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身边总有一些过于“热心”的朋友,甚至热心程度可以堪比“朝阳群众”,就算是你开始吸毒了,他都会想办法帮你戒掉。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他们以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认定了“你就是需要我的帮忙”,所以也不过问,直接上来就插手,好听一点叫“乐于助人”,其实就是多管闲事。只要帮了我们一个忙,我们就欠了他一个人情,就像那句网络流行语: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有人愿意帮我们,是不是也就证明着我们还有价值?
不过,我还是想对那些热心朋友说一句,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自己搞得定。
我是丁目
在寻找自己的光的路上磕磕绊绊
也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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