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红尘客

断断续续追完电视剧《人生之路》。距离看路遥的小说《人生》近两年之久。

我清晰地记得看小说《人生》时的情景。那次送完孩子上学，还有几十分钟才到上班时间，我拐进一家书店。在一摞旧书里发现黄皮纸封皮的《人生》，灰扑扑的，书角也卷了边。我看一眼作者，路遥，忍不住笑了。这本书恰像是从黄土高原上跋涉而来。

开头即是高加林失去代课老师的工作，在闷雷滚动的午后赶回家的场景。细节描写很多，情景交融之下，仿佛一下子就被带进了那间昏暗土窑洞里，和加林同愁同闷。

小说还未看完就到了上班时间，我只得离开。几天后去了县图书馆，一口气看完，深深地被震荡。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中篇小说的宏大气势。篇幅不长，人物不多，情节也不复杂，却分明感受到了特定时代下，个人的渺小和伟大。出了图书馆大门，正是薄暮时分，蜜橘似的夕阳照在身上，很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我仿佛刚刚随着加林一起经历了他人生的起落和悲喜。情绪在故事情节中久不得释。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世界的公平，有时超乎想象。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吃过的苦，会以一种方式予以回报；而偷过的懒，也必会以某种方式予以惩罚。

电视剧经改编，时间轴拉得更长，内容更加丰富，情节也更加跌宕，符合“人生漫漫奋斗不止”的既定旋律。但高考顶替难免有俗套之嫌。不过也正是因为“高考顶替”才导致两个青年截然不同的被交换的人生，对比鲜明。有人前半生尝尽人生百苦，挣得后半生潇洒恣意。有人前半生享够岁月静好，却落得后半生风来雨去。你我皆是红尘客，莫笑谁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