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不知不觉,来到日本已经一个月了。想想这一个月做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做,除了读了几本书,除了看了几部电影,除了暴饮暴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日语也没有好好捡起来,依然稀里糊涂地每日上着语言学校的课程。我曾计划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适应日本生活,因此八月应该要步入正轨,每日自学日语,准备研究生申请,写作,健身,诸如此类。
先前读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他说三十岁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写小说。一天他去看棒球比赛,当球棒击中棒球的同时,写小说的想法似乎也击中了他。在每日小店的工作完成之后,他会坐在厨房餐桌旁写小说,用在文具店买来的自来水笔和原稿纸。他就这么写,并非为了名誉,也并非为了读者,他只是为自己而写,写得很快乐。
而我也感受到了类似的快乐,昨日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我写完了自己的第一篇英文短篇小说。周日爬富士山时,突然有一句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父亲曾带我爬过一次富士山,在我尚未能记事之时。虽然有了开头,但是具体要写什么样的故事,我对此依然保持无知,甚至连用什么语言创作,都不太确定。周一晚上和网友打电话,本意是为了练习我的日语和他的普通话,但乱七八糟地聊了聊历史和特朗普,并没有在语言练习上有什么进展。我点进他的介绍,他的母亲是个日本人,父亲是美国空军,他在美国长大,十一岁回到日本生活。
他的自我介绍就像一道光,劈开我四周的黑暗。我于是知晓了,这个故事的父亲,是个美国军人,母亲是日本人,故事发生在二战结束前的日本。相比中文而言,这个故事应当用英文创作,因为中文给我的创作空间过大,常常让我沉溺在文字的排列组合,而并非故事性。英文是一个更加透明的语言,主谓宾的结构,简单而直接。我喜欢《安德的游戏》《一无所有》,并非因为他们用长难句,而是因为他们所用的,都是最简单的语言,却用这简单,完美地讲述了故事。而Baba is You的游戏,也非常好地利用了英文的主谓宾结构,成为了与众不同的推箱子游戏。
上哲学课的时候,教授曾说,当你说A is B时,有两种层面。第一种,A和B有一定的相似性;第二种,A和B有着绝对性的差异性。当你在看到他们相似性的同时,你也看到了他们的不同,因为如果A和B是同一个事物的话,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特意写出这句话。而我最喜欢《一无所有》的一句话,恰恰就是用了这个结构:To be whole is to be part; true voyage is return. 或许从某种方面来说,英语更适合进行Daoism的创作。因为美和丑,大和小,近和远,都是一个unity。
妙不可言。
祝一切都好!
八月一日 二零一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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