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一首歌,痛击灵魂,让你想呐喊;
好久没有一本书,煽动翅膀,让你想飞翔。
慢慢悠悠地读到最后一行:
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
而我称之为:教育。
读着头条里教育专栏那些粗疏浅薄的文字和评论,突然心生惶惑:杀鸡取卵式教育即将沦为滋生怨妇的沃土。
教育真的还有催人奋进的力量吗?它究竟该有什么力量?我掩卷沉思。
聊起教育,斩不断它与原生家庭千丝万缕的撕扯。热播剧《欢乐颂》里樊胜美,还是《安家》里的房似锦,都被枯藤一样的原生家庭紧紧缠着,焦虑让人生无可恋。
那一刻,我似乎读懂了一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到远方去看看,会不会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打开自传小说《Educated》的序言,作者 塔拉.韦斯特弗清新的文笔瞬间让人着迷。
漫山遍野铺满了野生小麦。如果说针叶树和山艾是独舞演员,那么麦田就是一个芭蕾舞团。大风刮过,每根麦秆都跟随大家一起律动,宛如无数位芭蕾舞者一个接一个弯下腰来,在金黄的麦田表面留下凹痕。那凹痕的形状稍纵即逝,和风一样倏忽不见。
望着野牛返回山谷。父亲说,游牧的印第安人留意着她的出现,将那视为春天的标志,山川融雪的信号,冬天结束了,该回家了。
读到这差点把她误读为《边城》那象虎耳草一样炽热像山泉一样清澈的翠翠。然而这一个十七岁前从未踏入教室的大山女孩,却戴上一顶学历的高帽,熠熠生辉。
她的童年由垃圾场的废铜烂铁铸成,那里没有读书声,只有起重机的轰鸣。不上学,不就医,像野人一样在山上游荡。
在一个歇斯底里的家族里,疲惫不堪的中年男人,整日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带着一群儿子忙于囤积粮食和弹药,准备与政府作战。
在封闭的幻觉和偏执筑起的高墙里,父亲要我们坚持忠诚与真理。父亲不允许我们拥有自己的声音,我们的意志是他眼中的恶魔。
有的人反对平等的大潮,有的人必须从某些人那里夺取自由。没有谁会按照别人期待的方式过一生。
“我要去……去上大……大学。”泰勒说,面容僵硬。他费力地吐出这些话时,脖子上一根血管鼓起,一会儿显现,一会儿消失,像一条挣扎扭动的大蛇。
每个人都看着爸爸。他面无表情。沉默比吼叫更可怕。
“什么是大学?”我问。
“大学就是给那些太过愚笨,在第一轮学不会的人额外开设的学校。”爸爸说道。
“大学教授有两种,”爸爸说,“一种知道自己在说谎,另一种认为自己在说真话。”
“一个男人不可能靠书本和废纸为生,”爸爸说“你以后会成为一家之主。你靠什么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呢?”
眼见着塔拉也想跟随哥哥泰勒识字读书 上学,黔驴技穷的父亲却用繁重的劳役拼命挤榨她想接受文明的时间空间,撕课本,断电,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女关系相要挟。
继承歇斯底里家族传统的哥哥肖恩,不惜咒骂毒打,羞辱塔拉,把她锁在过去,困在过去的自我中。
翅膀一旦煽动,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一旦离开这个家,只有疯子才会回来。
将自己从精神奴役中解放出来,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放我们的思想。
不安于当下的困顿,决心与命运做抗争,我们普通人面临的处境似乎比塔拉要容易一些,但我们面对的更多的是一个个看不见的麻烦。
盘点疫情期间无数次被颠覆的想学习想改变的念头。
有时刚刚起步,意外状况横刀切入,随即戛然而止,事后再拿起,已了无兴趣。有时朝思暮想,左右权衡,作出周密计划,还没来得及施行,就胎死腹中。
塔拉真正的挑战在于找时间学习,而我们的困境在焦虑中虚耗了大把的时间,却没把焦虑转化为行动,而是铸造了一个矛盾的自我。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活得洒脱,过得舒心,但往往没有付诸行动,不如说缺少付诸行动的勇气。
改变念头遂起,随即深陷于自卑和焦虑。还没张开嘴,迈开腿,“他人即地狱”的诸多忧虑在内心反复煎熬。
塔拉熠熠生辉的逆袭却给我很多启示:
一、焦虑时,先分清“你的事”和“我的事”。我们没有必要过于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想清楚了就去做,做的好坏、成功与否都是自己该承受的。
二、学习时,认真读课本。我们习惯于遇问题,找答案;看秘籍,走捷径。对问题的零敲碎打,碎片化的搜寻无助于对知识技能的全面把握,细心读完一本书,你遭遇的困惑就会豁然开朗。
三、对不懂的东西耐心阅读。塔拉的阅读感受会带你走出黑暗的世界,泛起智慧的灵光。“起初我看不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感官逐渐适应,我开始对讲述我的先辈穿越美国蛮荒之地的历史故事倍感亲切。”想想假日抱起又放下的《悲剧的诞生》、《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书,如果自己选择枯坐书桌前,努力而仔细地慢慢研读尼采的一条条言论,虽无法“会当凌绝顶”,但也该“悠然见南山”。
再看看塔拉的学习体验:每天晚上我都学习到凌晨两三点,相信这是为赢得上帝的支持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作家作家李尚龙说:“真正的强者,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了沧桑,化解了迷茫,学会了坚强,懂得了疗伤。”
塔拉的焦虑从来不在于家庭环境,而在于自己内心的矛盾煎熬。在野蛮与文明的交锋中,所幸,她做出了这个看似“逃离”的选择,冲出了蛮荒的巴克峰。
知识和技能的把握,我们无法通过努力使它延续,但可以做出不断觉醒的努力,不断地、毫不气馁地再重新来过,将焦点放在付出的努力,而不是对结果的执着上。
动起来,一次又一次磨砺飞翔的双翼,一旦觉醒,你也能像鸟飞往你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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