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咨询结束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暑假的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也不少。
第一,法院又给我打电话说要逼我还钱了,律师说这已经不是能用法律解决的问题的,权力问题只能用权力解决。心烦意乱,打乱了我慢慢沉静下来的思绪,意难平。
第二,弟弟选择了辍学。在这件事上,我非常愤怒,对他,也对自己的教育无能。我觉得自己好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又一次他习惯性地找我解决问题时,我气得扔了手机,在床上痛哭一场。于是,我选择了放弃,不管,不看,不期望。
第三,老一套问题:论文+找工作。
咨询师我的问题有点多,让我选一个主题进行细讲。我选择了自我探索和认知。无论是论文的拖延症,还是官司的后遗症,都是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的,把自己调整好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而对于经济压力,是需要脚踏实地地工作才能缓解的。
这一次我们的关键字是“敏感”。
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在人际交往中如此,独处时也是如此,这一点是因为我的前舍友对我作出这样的评价的,我很惊讶为什么我以为的坚强面具背后竟然还是有一丝敏感透露了出来。“你从来想得就不少”。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说到了我的家庭,咨询师让我说了我对父母的印象,这勾起了我很多回忆。例如母亲常年的不快乐,辛劳,要强,以及我对她的不理解:明明自己也知道对方是个很糟糕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他,让自己生气。很多次的11/2点,父亲没有回来,母亲便会一遍一遍地打电话去催,母亲的生气,恶语,最终的结果大多以父亲更晚的回家结尾。这一遍遍的场景,我们在各自的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父亲在我们家中,就是一个边缘人物。在母亲没有生病之前,在妹妹还没有来到这个家庭来之前,他肆意潇洒,没有过多得教育过我们,在我的印象里,也不是我们学费和生活费的主要来源,我们三跟他都不亲近。甚至跟他在一个客厅,都会感到尬尴。
这样的情况,可能是那一天晚上开始的。年底的某个晚上,我们三都去帮忙把店子收理好,我问妈,父亲为什么没来帮忙,虽然她没回答,但是我知道他应该是又去打牌了。之后我们四个人并没有马上回家,母亲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牌馆,跟我们说,这就是你爸的生活,我6点起床,他10点起,吃完中饭就一直在这,这就是他所谓的工作。
我们三没有说话,咨询师问我当时的感受,我想了下:疑惑,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种东西,二就是同情和愧疚吧,对母亲。三是愤怒,对父亲,也让我更瞧不起他。当咨询师问到我的感受时,我说我没想到自己。
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轻松引导整个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越走越深。我想起了还没离开家乡上大学时,我和弟弟两个人白天在家的放松和开心,想起了他们两个人回到家时的指责和挑剔,说起了n年前他们闹离婚问我俩想跟谁,以及大部分时间里的沉默。
“你父母的关系,听起来总是充斥着硝烟,在这场战争里,你和弟弟虽然不在战场上,但是已经波及到了你们俩。你和父母的相处模式就延伸到了你和别人的相处模式中,在这段关系中你需要小心翼翼,需要努力做到不受批评,在这样的交往中你更多得感受到的是痛苦,所以你也很自然地在跟别人交流时也会回避,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都会非常敏感。当你处于这么一种环境以及人际关系之下,逃避是你的选择,你有另外一个精神世界去支撑你。而弟弟可能还小,没你那么坚强,所以最后他选择了锁住房门。”
“你认识父母的方式似乎不是通过直接跟他们的交流得出的,而是你根据他们两个人的交流相处再去认识他们的。你们经常被拉入他们的关系中,被迫去参与到他们的战争”
“你想惩罚你自己”
当这句话从咨询师口中说出的时候,我很惊讶,有段时间我意识到自己在自我折磨,后来慢慢被淡忘了。这反而提醒了我很多很多次的深夜我无法入睡的日子,往昔今日的种种事件,无数个画面带着超级复杂的情感涌进来,脑海里无数个问题在打转,个个无解,我很困惑,成长这个挑战对我来说太大了啊。
无论是声色犬马,还是疲于奔命,抑或是岁月静好,还是整装以待,都会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你这么努力,有什么用;虚假的娱乐,真没意思;看这些文字,能换几个钱;生活本来就这么残酷了,为什么不一笑而过,把自己整得那么累呢?......
而这,应该是我下一次要谈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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