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追思乘愿涌向记忆深处,搜寻在岁月的影像里。择一帧未经世事,带回纯真,择一帧未曾离去 ,带回亲人
小镇上有着百米的繁华,一条柏油路,路两旁一字列开半商半住的平房。近小镇中央的位置,是爹娘温饱无余的买卖。
最早,爹娘不在这个小镇,爹娘在县城。因忙于生计,无暇照顾我,娘将我送去了姥姥家,姥姥家在百米繁华下属的村屯,简称华村。那时从县城到百米繁华都很少通什么汽车,从县城到姥姥家所在的华村根本没有直通车,娘从县城来看我,只能搭便车到百米繁华,再从百米繁华步行到华村。步行的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那些年太阳落山后村屯的夜,只有夜,漆黑一片不见色,我想,百米繁华到华村这段夜路以我娘的胆子,一个人走的话,那定会是打怵的。娘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所以,我跟我娘只能不定期的见上一面。
在姥姥家我有得意玩伴---表哥。表哥小时候挺熊,我也熊。表哥的熊 是老实.蔫巴。我的熊是真熊。
娘每次来看我都会从县城带回好吃的,那时,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这感觉会让我在短时间内见不到我娘。这种感觉还会中断正在玩耍的我,或者说这感觉,让我在玩的时候都不踏实,好像自己要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冲出去飞奔到正准备逃跑的娘面前,抱住娘的大腿,霎时成为泪人。用力抬头望向娘的眼,企愿娘能留下来,每每回放到这一帧,娘都是在应我,不走,不走,娘不走。娘的话音未落,我已在娘的怀里,任娘拍着,听娘唱着,来回悠着,像襁褓中的婴儿。尽管我已五岁了,总也还是没能抵抗过两个回合。
当睁开眼时,屋内定是已寻不到娘的身影了,比我大两岁的表哥会适时的送上童稚的安慰,可是我是不领他的这个情的,因每到这时,且得缓一会儿呢。现在想来,让我愣神儿的,应是叫一种无处安放的失落。还有对自己的责备,心心念着下次可不能又睡着,下次休想让我睡着,休想再逃跑... ...
独生的我这段隔三差五没娘疼的日子,过的也算逍遥,逍遥到惟我独尊,逍遥到,表哥对我唯命是从。当然啦,此话不包括我姥姥,我还没有胆儿肥到那种境界,因为我姥姥,可是村里盖过村长的头号人物。倔强果敢正直能干,热心肠儿,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那是有里有面儿,从不落空。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们,都说不出个不字的人,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谈不上在村里人人景仰吧,那起码也是没人敢造次,这个干巴瘦的穆桂英,即是我的姥姥,也是生命馈赠给我的救星。
我儿时的发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梳着姥姥给我剪的荷叶头,其实荷叶头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灶坑门儿!
待续……
_______清净独觉
处女作之磨磨唧唧的长篇
灶坑门儿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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