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如果欲望有形状。”

在凌晨醒来，凝视着你躯体的轮廓，每一个峰和谷都藏着一个未完成的梦。你的沉默固化成枷锁，每一次的迷离都蕴含着你的无言。

我知道你选择了什么。

悄然间发生了太多，第一次般端详起你的容颜，你脸上的纹理与肌肉的些微凸起。曾经一直以为的众人相似的悲苦，其实是对错过的遗憾——不过是自己的投射罢了。梦境自瞳孔的黑色深处开始，也并无大碍。我的思绪蔓延着侵入你的大脑，缠结钩绕在一起也就构成了属于我的梦境。

我的梦境，我反反复复隐隐绰绰的镜中花园。自梦里伸出手去，渴望也就生出属于它的触手触向梦境的边缘试探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变调光怪陆离，很快又复归平静——流于表面的答案。

在我想要开口之前，以痛封缄。这不是第一次被打断后的沉默，来势汹汹。不愿没入那一片昏黄——即使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夕阳，醉红色的霞光使我久久不能忘怀。你知道最终的长夜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饮酒，醉倒在无边际的自以为是里，还希冀改变什么。

我说着爱，你说着无力，在某种层次上共生的二者被人为地扯开，因此得不到救赎。在你挣扎的时候我亦如是，囚禁的是共同的激情。带不走我。我固执地滞留在此处，明明是临时起意却不经意地延续——从未有过的体验也令我癫狂与倒错。

梦依旧好整以暇地在柔软的陷窝里看着我，看着毫无防备甚至带着渴望的我。它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一切早已复现又复现，重演再重演——我也习以为常地默认这份欲求。

意志的欲求是悲剧诞生的地方，我不敌，你自闭。

想剥开这一切，进入被震碎的梦里寻找轮回的起点，恐惧滋生，迷失在幻梦境的风暴中，失去了珍视的东西，又什么也没有寻到，丢失媒介，落一个两手空空，亦没有痛快过。

身体里所有的过去与现在逐渐离开了我的躯壳，沉重又飘然。我不曾重视的就这样离去了，留下残缺的意志与破碎的梦呓，呼唤着不愿说出的名字。分明是没有风的天气，火光却自得地摇晃着，嘲弄地看着所有的自作自受。想藉此投身，焚尽爱欲，是否才能毫无阻碍地融入那些蛰伏已久的空泡。

我不愿的。

曾与你促膝把酒倾通宵都不够。

（图源微博）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