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看《奇葩大会》,陈晓卿说到想念的那一口嘴边的味道,其实就是家乡的味道。
听到此,从心肝儿到头顶到四肢,浑身无一不在颤抖,简直不能赞同到更多。
掰个指头算算,从上大学就离家到现在,已经足足十五年。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管是从物理环境、还是日常生活,都和以前的记忆不一样了。
小时候最爱逛的那个狭窄而热闹的小巷子,因为拆迁不见了。
照片里处处都是花草的滨江公园变的高大上起来—草地变成了水泥地、斑驳的石头栏杆变成了大理石。
最怀念的高中从市中心搬迁到郊外。
小时候嘻嘻哈哈的小伙伴开始出现生活的沧桑感。
唯一熟悉的,只剩那一口嘴边的味道,还未曾变。
楼下的湖北小饭馆
有时候,那味道是楼下标注着湖北美食的小饭馆。
热干面还是要有浓浓的芝麻酱,萝卜丁还是铺在最后给你个惊喜,如果不是在热锅里现捞出来的碱面则一定没有那个劲道,面上不撒点小葱花就觉得缺少一丝美感。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热干面和锅盔—舌尖上的故乡和着一点点生涩的葱花香气,一口黏黏糊糊的酱和咬起来有力道的面在唇齿间糯动,第二口竟发现嘴里的大牙还嚼到了一个咯吱咯吱响的萝卜丁。
心慢慢的沉淀下来,满足感慢慢的升上来,仿佛家乡就在身边,老家人就坐在一个桌子上。
心稳了,身后好像有了靠山似的。
似乎从渐渐开启的人生大门里有一道光照耀过来。
今天一天的事情有了精神头儿做了,有自信能完成了。
夜市里的锅盔
有时候,那味道是夜市里的小吃锅盔。
下班的路上,一天的工作让人精力憔悴,从不晕车的我竟然晕到下车差点吐出来。
这时候,分外想念那一口嘴边的家乡味道。
一边慢慢悠悠往前走,一边抑制住自己从食道往外涌的欲望。
走到夜市,买一份锅盔(家乡人戏称大脚饼)拿在手里,还没来得给老板钱就忍不住先咬一口。因为刚从锅炉里取出来的锅盔还冒着一丝丝的白烟儿,实在太诱人了。
一口下去,脆生生的锅盔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那一份脆劲儿,比超市里卖的饼干要硬两分,却又比平底锅烙的饼要脆三分。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热干面和锅盔—舌尖上的故乡再掺和上葱花面柔软的内馅,和一点点盐,这味道竟然搭配的刚好。
薄丝丝的锅盔,脚掌大小的形状,一个下肚刚刚好可以安抚由于晕车翻江倒海的肠胃。
这时候的鼻子也缓过神来,闻出了刚出锅炉时老板刷在锅盔两边的香油。一边各刷了一道,不油腻、也没有压制住锅盔的脆,只增添了一点点芝麻油的清香。
鼻子清醒了,胃也安抚好了,嘴巴更是得到了满足,今天一天的辛苦似乎都得到了补偿。
打起精神来往家的方向走去,收拾收拾心情奔向另一个生活。
白天,我是拥有一份工作的社会人。
晚上,我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家庭人。
经过这一个锅盔的铺垫,这一份家乡的回归,这一份自我的解脱,我竟然如同凤凰涅槃重生般,迅速的完成转变。
从别人的员工到别人的妻子和母亲的转变,从工作到家庭,只有这一个短暂的时间,我是我故乡的人,嘴边砸吧着故乡的锅盔。
那时,我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我。
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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