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的风景

作者: OKQ琦 | 来源:发表于2019-02-11 22:33 被阅读0次

阴天了几日，大中午太阳隐约闪现了几下，丝丝暖意，让人不忍再躲在屋内。在邻居家吃完喜酒，双脚不由自主地把我带到了藕池河畔。站在大堤上，向左向右？向右，是去伯伯家、外婆家的必经之路，再熟悉不过了。向左，似乎熟悉而陌生……

记忆中似乎是在还没进学堂，成天跟在奶奶身后的年纪，经常走这条路。因为在那时，那头是大伯的家。直眼望去，平直的大堤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小水洼，那是昨晚阵雨留下的痕迹；大堤两旁是正在悠闲咀嚼的水牛、黄牛，大堤两旁广阔的护坡和软绵的河滩是它们最自由的乐园，冬眠的枯草和刚冒小尖的青草是它们可口的食物，一头水牛吃着吃着就抬起头盯着我看，瞪大的牛眼让我想起小时候听童话故事说青蛙变王子，小脑袋总在想“痴情”盯着我的牛会不会变成我的牛王子；顺着河滩望向水面，正是枯水季的藕池河安安静静地流淌，不温不火，用它的水滋养两岸的人家。突然发现好几个长盒子模样的东西赤裸裸地躺在靠近水面的河滩上，定睛一看，原来是用来装龙虾的装置，应该是村上哪户人家遗忘在河滩了，根据水位的高度，它们应该在这里从秋天待到了冬天吧！

抬头一看，拖着长尾却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正飞向远方，原来那里是它们的家，一排排水杉树树叶早已凋零，留下空落落的树枝，所以那几棵粗壮的大树枝头上的鸟窝格外显眼，那是河滩鸟儿为家人筑的家呀！

看着走着，水委会就到了，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么近，特地打开悦跑圈记录了路程。在儿时的记忆中是那么遥远，想想也是，那是才几岁，腿短走路也慢。而自己关于这段路最深的记忆停留在和那时七十多岁的奶奶把大伯家的竹躺椅从水委会搬回家，小孩童的我使不上力，所以奶奶一个人搬，累到大口喘气，在中途停了好多次，停下来倒也悠游自在，径直躺在竹躺椅上休息小会，就这样走走停停，所以一下午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水委会正门略显寂寥，长满青苔和小草，旁边的围墙也还是老样子，看样子二十多年也没整修。不是防水期，整个水委会院子也是空无一人。本想进去看看旧景，但门口的铁栅栏落了锁，本想猴翻进去，但看上面斑驳的锈迹，不想在这大冬天洗衣，姑且就透过栅栏瞧瞧。房子主体格局都没怎么变，翻新维修了下。靠近大堤的房子是以前大伯妈做饭的厨房，旁边有几道高低不一的墙，那时喜欢和小伙伴在这躲猫猫，蹦上蹦下，或绕道到后面的堆放用来防汛的鹅卵石处藏躲，后来读《红楼梦》看到宝玉在大观园中与姐妹们玩耍躲藏总让我想到这个地方。第一排房子是伯伯家的住房，奶奶喜欢在这里面看《西游记》，我还记得当时玩累了闯进去正在看《三打白骨精》，不过那时坐不太住，等到电视放广告就逃出去了。第二排是伯伯办公的地方，有个洗菜洗衣的水塘，还有一个装柴油的废弃的大铁桶，上面有个梯子小时候总喜欢爬上去玩，那时大人总担心我会掉进铁桶，现在铁桶依旧在那个位置，依旧那个模样，只是应该没什么人爬上去玩了。水塘里整了一块土在种菜，依然留出清洗的地方。

有小改无大变，这就是我们的乡土，奔赴城市的我们感受着城市的日新月异，而回到乡村，感受孕育、养育着生命的地方，二十多年甚至三十、四十……仍保留痕迹。处处平淡而宁静，让人有记忆可回首，无限的风景，又让人有光阴可徘徊。

坑洼的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