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6日,经过四天的调养,第一次局麻手术基本恢复。人是很神奇的物种,身体状况不好满满负能量的时候就会觉得生无可恋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死了算了。身体恢复活蹦乱跳以后,立马就觉的世界如此美好,看啥都顺眼。就在这样的极端反复中,让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困难总会过去,咬牙挺过去就好,在你最崩溃的时候,一定要给理智一丝空间,毕竟活到三十岁的年龄,经验也告诉了你,困难总是一个一个的出现,你可以倒下再爬起来,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我就在骑虎难下的勇敢中迎来了我人生中又一次的挑战——化疗的准备工作,输液港植入。
用我的话说就是在我的脖子割一个5cm的小口,把一根塑料管从我的脖子沿着静脉一直插到我的我的胸口。医生给我描述的时候我就吓坏了,但我知道自己逃不掉,简直是战战兢兢签了字画了押。
医生说我不会感觉到痛,医生说最多需要一个小时就搞定,医生让我放轻松,医生非常和蔼可亲,嗯,我想我已经完全信任我的医生。就在这样的煎熬中我再次躺在手术台。
我对脖子,手腕,这些部位有些莫名的恐惧,因为电视上自杀或者被杀的人不是割腕就是抹脖子,这里是很重要的动脉,我难以想象我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别人是怎样的结果,抑制不住自己的大脑自作主张的想象手术失败献血喷涌的画面——我对这次的输液港植入的恐惧甚至远远大于上次的局麻手术。
手术开始,我侧着脸,为了更方便医生手术,我不得不把脖子扭到酸的地步,我透过蓝色的卫生布看到主刀医生苍老的手,和窗外缓缓飘过的夏日的浮云,我想外面的世界一定美丽又祥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的角落经历着自己的悲欢离合,大道无情,是世界原本的样子。我再次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坚强,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更多的困难正前仆后继的迎面而来。
脖子扭动的姿势让我疲惫不堪,对这个部位的恐惧让我瑟瑟发抖,切开的刀口和脖子插入的输液港让我不敢开口说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的医生,最大限度的配合治疗——我的生命,并不仅仅只在我自己手上。
我就知道医生都是骗子,疼痛和紧张几乎让我抓狂,他们一边温柔的出口安慰,手术却毫不留情近乎粗鲁。几次游走在崩溃的边缘,都被我硬生生憋回去,我告诉自己不许怂,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往下流。时间一秒一秒的过,该是超过了预估的时间,我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年轻的医生异口同声“没有”,这一下我就判断出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我仍然选择相信,把脖子扭到最大的限度配合治疗。
在剧烈的疼痛下,我做不到一声不吭,我还是怂了,却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和疼痛,更多的是因为医生摸了一下我的手关切地说了声没事的快过去了。人类就是那么复杂,我无法在我母亲面前痛哭流涕,也不会在踽踽独行,独自奋战的时候情绪崩溃,却在几面之缘的医生简单的一个关心下像个小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管如何的哭泣,我都必须保持这个姿势不能动,这是痛苦的,也是对自我的救赎。然而神奇的是,在我哭出来以后,压抑的情绪,被迫的勇敢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止不住的抽泣,身形狼狈,哭的丑陋,却突然放下了负担,轻松了很多,似乎什么都不在惧怕。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所有人都不必坚强。
但如果不幸的,你不得不勇敢,那我希望你钻研你的磨难,享受你的人生,这世界能打到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手术后我感到一阵阵晕眩,上衣口子都记错了,一口气吃了很多东西。脖子里的输液港让我开口说话都变得费劲,脖子的酸痛久久不能褪去,胸口的疼痛让我不敢活动,看一眼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哈哈嘲笑自己现在变得像个人造人,然后就牵扯的伤口疼。
我费力地对母亲和姑姑说:以后我情绪崩溃的时候你们一定不要崩溃,在我崩溃的时候我也在提醒自己理智,看到你们崩溃才会是我的承受不了的打击,所以你们一定要成为我的力量。
待续
2018年6月26日
曲怼怼 从不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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