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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陈鸿宇了。从去年八月,我坐在小酒馆里,喝完最后一瓶风花雪月。
弹吉他的人问我们,想听什么歌,最左边的一位小哥说,理想三旬。
那天我走出酒馆,八月的夜风还带着一点燥热,弹吉他的人说,这里要倒闭了,他们要离开了。
我说你们去哪。他们说不知道,可能去成都,去西安,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沉默了良久说那抱一下吧。一路平安。
那天的夜似乎很长,巷子也变得很长,夜风有一点冷,我走了很久才走到街边,抬头看见天空被路灯烫出一个洞。
八月也要过去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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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的网易云歌单总结里,陈鸿宇是我听歌听得最多的歌手。
理想三旬这首歌被我整整听了208遍。
我的远方被陈鸿宇揉成一张纸,扔进了水里,再拿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抚不平上面的皱褶。
那些时候,有朋友跟我说他们喜欢听谢春花,喜欢听赵雷,喜欢听陈粒,我还没有听到一个人跟我说,喜欢听陈鸿宇。
谢春花的声音很治愈,赵雷的声音很理想,陈粒的声音温柔又野蛮生长。
朋友说,不能听陈鸿宇啊,他一开口,感觉就已经年过半百了。
但我总是最爱陈鸿宇的声音,像放在角落里的卡带,一听总是免不了有一点感慨和惆怅。
这种心情不一定快乐,却异常的动人。
我喜欢看万家灯火的模样。我在人间漂泊,但人间已无我。
走在路上的我熬掉了许多个夜风有点凉的夜,数走了很多只不来我梦里的羊。我不想再听陈鸿宇了。困倦里没有爱,就像远方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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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像曾经无数个失眠的夜一样。一样的夜风,一样的虫鸣,我点开了理想三旬。半年之后,我似乎忽然听懂了他的远方。是我们的年少的模样。
以前听的时候觉得远方是去追寻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远方在过去。
我还在寻找彼岸的时候,陈鸿宇的远方就长满了青苔。我还在寻找慰藉的时候,陈鸿宇就已经安慰自己无需释怀了。我的手上已经没有茧了,我的吉他被放在墙角,这首歌把我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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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陈鸿宇是我的一种怀恋,连同这首歌一起。
就像这世间错过的风雨人潮,但毕竟人生不能太过圆满,求而不得也未必是遗憾。
年少时候的日子,有酒精有痛哭,有天涯有桃花,有意气风发荡气回肠一日看尽长安花。
灯火已奄奄,且笑且懒倦。
我的青春时代结束了。
热泪的崩坏,不是没抵达的存在。只是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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