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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牵我六岁的手
经过一座桥，它悬在城市中心
无数条瘦弱的铁轨上空
火车烟囱熏黑栏杆
整齐排列，面黄肌瘦
天空毫无血色，像空荡的胃
一个女人跪着，赤裸上身
向城市伸出了双手
垂下羞赧抑或耻辱的面容
乳房垂落，乳头颤抖
像竹篾架上两只无精打采的茄子
一路遥远的尘埃
婴儿如乳房一样黧黑
在女人满是补丁衣衫兀自快乐
伸出手，乳房被拉长了一只
母亲驻足，放下一枚硬币
我得以肆意端详，乳头干涸
没有一滴奶水的润泽
下桥时，蓦然回首
一列肮脏火车刚刚驶过
饥饿黑烟吞没桥栏、乳房
我忘却了诸多童时旧事
那乳房深刻黑色却每每清晰
哦，贫瘠的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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