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秋收时节,玉米开始收成的时候。父母把一板车一板车连皮的玉米棒掰回家之后,奶奶就开始忙着剥玉米棒了。
奶奶把剥掉的玉米皮,稍微晾干之后,就开始动手编织玉米皮坐垫了。记忆中,在我家只有两间土坯泥草房的窄窄长长的院子里,农闲时到我家窜门的人真是不少,一来父母和奶奶的性格都比较温和,二来我们兄姐弟又多。不论是村子里的老、中、青年还是儿时的伙伴,都喜欢到我家来窜门的。当然,到我家窜门的孩子是比老、中、青年多多了。
奶奶在编织玉米铺垫的时候,总是那么的仔细专注,由于奶奶的身材有些高大,一双粗糙的大手也非常灵巧的。一季玉米下来,奶奶都会编织一些玉米皮坐垫的。不仅供她自己坐,也供我们一家和一些到我家来的亲戚和窜门的乡亲们坐。
玉米皮坐垫是呈圆形的,刚编织好时呈又鼓又圆的大南瓜的形状,坐久了之后,就变成有些瘪瘪的圆铺垫状了。
在奶奶将要把玉米皮铺垫编织好之后,把垫内放上一些碎碎的还有些柔软的麦草,坐上去不仅有些软绵绵的,而且又有一种冬暖夏凉的感觉。
在我家拥挤的院子和房间里,除了几条长凳和几个小凳子之外,到处都堆放着奶奶双手编织的玉米铺垫。即使坐破了,也不会丢的,还可以用来烧火做饭用的。
在奶奶在灶台前烧锅时,灶台门口堆放着奶奶编织的玉米皮铺垫,虽然灶台前的柴禾总会弄到玉米皮铺垫上的,隨手抖一下就干净了。在奶奶在灶台前烧火做饭的时候,由于怕弄脏了挽着发髻的头发,一年四季,奶奶的头上都会顶着一个黑色的头巾。
在奶奶从灶房迈着细碎的裹脚,走到堂屋时,奶奶一空闲下来,就开始坐在纺车前“嗡嗡嗡”的纺线。那堂屋里的纺车,除了春节几天,由于客人多不放在堂屋之外,一年四季,都会放着奶奶的纺车的。那纺车前的玉米铺垫和灶台前的玉米铺垫是奶奶一年四季常做的“凳子”。只有院子里堆放的玉米铺垫,是我们拿着随便到处坐着的。
小时候,每到开始吃饭的时候,无论每一餐饭,母亲都要把第一碗饭盛给奶奶的。哥哥端过姐姐端,我端过弟弟端,当我们都长大离开家之后,就轮到父母为奶奶端饭了。
当父母为奶奶端饭的时候,奶奶再也不能编织玉米皮铺垫了。只不过纺线和下地摘个豆角或摘个扁豆的活,闲不住的奶奶,是没有停下来过的。
在我一年又一年,回家和外出之后,奶奶一年比一年苍老了。由于奶奶年事已高,奶奶就开始喜欢坐在床铺上去了。
今天又到了九九重阳节,我又想起了我离世多年的奶奶。虽然再也坐不到奶奶亲手编织的玉米皮铺垫了,奶奶编织的玉米铺垫,曾经温暖着我们一家,温暖着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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