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许久的教资不能去考了,这意料之中的事没让我心烦太久,倒是退费一事勾得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先是复杂的流程让我起了退缩的心思,又从前室友那儿得知学校可以帮忙退费,我大喜,联系了辅导员,却被告知已经截止,可谓是跌宕起伏,原先还勉强算是平稳的心态,也在此刻土崩瓦解。
连核酸结果也将我遗忘了吗?似乎全世界的都出来了,群里的核酸截图一张接着一张,我作为舍长,将室友们新鲜出炉的核酸截图发出后,看着还未更新的核酸界面,心里空落落的。
敏感的人太容易伤心了,却不能轻易伤心。心情略一低落,尘封在记忆里的遗憾就被串成一串,滴溜溜地从心口窜至眼底,带起胸腔的酸涩和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
我曾经一度认为哭是懦弱的行为,所以总是克制着自己的眼泪,如今虽然明白这是一个合理发泄情绪的途径,却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掉泪,生怕被人发现。父母是中国传统型父母,用物质表达爱,却吝啬说爱,更不会在意孩子的情绪。涕泪交加并不能得到安慰,耳边只有一声声的“不要哭了”,孩子的哭声只会让他们厌烦。我也曾渴望得到朋友的安慰,但感情是相互的,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但连一个拥抱我都不愿给予他人,我觉得别扭。所以我只是默默的,不打扰他人,不让他人因为我的眼泪而克制笑容,我知道我和室友们的关系远不到能得到安慰的程度。
室友l因为一件事与我们四人产生了隔阂,她一人住在外间,不主动进来说话,便与我们仿若两个世界。前两天她在宿舍群里发言,说被我们扰了睡眠,因着早先时候她也发过言,我们便以为她早醒了,自然说话也不克制。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寻思着总这样,她睡不好,我们也不知何时可以放开了说话,便想承担起舍长的责任。我向她道了个歉,然后提出个办法——让她下次睡前在群里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控制音量。本以为能完美解决问题,她却认为我在指责她,还反问我如何在睡着的情况下通知我们,我被绕晕了,事后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在诡辩,这完全不是我的意思。这些交谈都发生在群里,或许当面聊聊更好?但当我表达完自己想要解决问题让她也能睡个好觉的愿望时,只收获了冷冰冰的“谢谢”二字,她甚至全程没掀开床帘看我一眼,我就像个一厢情愿的小丑。我气急了,又看到了她发的说说(我至今不能理解发说说内涵别人的幼稚行为),言辞间仿佛受尽了委屈,于是一改慢吞吞的常态,迅速换了身衣服,便带上了手机和耳机,急匆匆地出了门。那天我坐在学校的小亭子里,和朋友在电话里说了此事,有人耐心听着,我便不由委屈了起来,也顾不得在外面,直接哭出了声。好在那时带了纸,不至于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情绪也是以愤怒为主,哭两声也就散了。
今晚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倒不是不间断地掉,只是前一会儿擦了眼泪鼻涕,以为已经好了,下一秒眼眶又湿了,一个不经意就滴在睡裙上。前前后后不知擦湿了多少张纸,连自己到底在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了。是在心疼那不知能否取回的70块,还是在电影中孤独的小女孩身上得到了共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苦闷如我的眼泪一般,止不住。
大抵真正能发泄情绪的哭,总是歇斯底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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