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地摊与地摊经济不仅是热门话题,而且参与者众、火热度高,大有成为一门“新兴经济学”的态势。其实,地摊自古有之,即使在“割尾巴”的年代也未能杜绝,绝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更无可厚非,社会和市场的需求使然而已。
记得小时候东门车站外头就有不少摆摊卖炒花生、麻糖之类的,但市管会戴红袖章的逮到要没收东西。有时去称个五分一角的花生,一声“市管会的来喽!”那些摆摊的连钱都不收了,赶紧把花生之类的往夹背里一塞,背起就开跑。有些在忙乱中还把东西打翻一地也顾不上去捡,只有我们这些小娃乐得捡个便宜。当然,那时砍点竹子、摘些蔬菜星期天到指定的地点去卖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改革开放之后,允许个体经营了,可以摆个摊卖点东西什么的,但也不能沿街叫卖,必须到菜市场一类的地方去,不然穿制服的工商要管,不是收了你的秤就是倒了你的菜或是水果。后来,小摊小贩以及出摊占道这一块就由城管来负责,其中的是非曲折还真是一言难尽,反正城管的恶名是背定了。
其实,地摊和出摊这些现象在发达国家包括港台地区也是存在的。法国的香榭丽舍大道边上就摆有咖啡座之类的;某部香港电影中,小摊贩“周润发”还被警察撵得鸡飞狗跳呢。一个城市及其街道一定要讲究秩序及必要的环境形象或品质,相应地,商铺店面或摊位也应该有个规范。但“存在”总是有它的缘由或道理,而且宜疏堵结合,尽量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比如,在相对合适的地段和时间允许地摊和出摊,而通过加强其卫生、秩序方面的监督与管理来规范。恐怕这样才能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而且,地摊也并不像有些人说的会拉动多大的经济或者影响商铺的经营之类的,只不过是满足一些普通的日常消费和带来一些低成本的便利小生意及就业罢了。同时,可能会有少部人在“练摊”中成长发展起来,像一代巨商胡雪岩,年轻时就曾在杭州杂粮行、金华火腿商行练过手;马云出道之前也是从义乌批发小商品摆摊练手。这种现象和作为远胜过那些眼高手低的“创业者”,应该是社会乐于提倡和见到的。
反观现在的“地摊热”,一些人根本不考虑市场的需求及容量,跟风摆摊,最后恐怕只能落得个草草收场;一些人也不管你车道人行道或什么地段,高兴在哪里摆就在哪里摆,高兴什么时间摆就什么时间摆,既无序又不安全;还有些人叫卖噪音扰民或弄来满地垃圾、脏污也不打理,搞得怨声载道。这既关乎民众的城市意识与素质,更关乎相关部门的认知缺失与管理,很有可能把一件好事操弄得来无疾而终——不是有不少城市已经对地摊热说不了吗?真应了那句老话:一放就乱,一管就死!
由此我又想到关于言说讨论方面的问题,比如郝景芳的科幻小说《北京折叠》反映的阶层固化以及诸如奥威尔《一九八四》的自由问题,一放开研讨呢,有些人就不管不顾,满嘴跑火车;一加强管理呢,往往又难以形成讨论,万马齐喑。同样地,企业主要是民营企业的发展,也会面对类似问题。在县域经济中,民营企业是顶梁柱,但县域民营企业尤其是实体企业往往又不够强不够大,经不起折腾。如果领导不懂经济不懂市场,而总是按行政思维来关心、指导企业,企业到底是听呢还是不听?但无论是听还是不听,企业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许多民营企业不无感叹地说:领导不过问,生龙还活虎;领导一关心,死气又沉沉。这与所谓的发展地摊经济或问题言说是一个理!
《论语·庸也》说:“中庸之为德也,其甚矣乎。”为何几千年来,我们却老是爱在非此即彼中折腾而一直走不到“中庸”的路径上来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