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6

舒瑜的妹妹打来电话，说母亲的骨质增生又严重了，药物已经不能缓解疼痛，这次不得不做手术。

舒瑜想自己手里的工作已经完成，请假回家看望母亲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挂完电话，写好请假条，去吴主任办公室找他签字。

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舒瑜走进去，把请假条递给吴主任，怯怯地说：主任，我母亲生病了，我想请个假回家看看，请你帮我签个假条，谢谢。

吴主任并不接假条，她冷冷地问：年终的工作总结都写完了吧？和上面对接过考核的事没有？

舒瑜回答：工作上的事都完成了，考核的事我问过上面，他们表示我们街道单位今年的工作不错，考核名次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排在前面。

吴主任眼睛一眨一眨地想了想，说：明天有一个培训会议，你去。

“可是……我想……请假回家”，舒瑜结结巴巴的说。

吴主任几乎命令式的给出答案：“最近工作忙，你培训完再说，没有其他事的话，请把门带上”。

舒瑜只好出门来，忿忿地。

吴主任是出了名的官僚做派，整个单位谁都知道，大家都恨的牙痒痒，可谁也拿她没有办法。谁让她是单位的二把手呢。

舒瑜一回到办公室，就把手里没有签字的假条撕了个粉碎：“妈的！”。正在气愤之余，电话铃声响了，是大姐打来的。

舒瑜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大姐问下班没有，舒瑜说没有，问大姐什么事。

大姐说：小雪又打电话来了，一个劲要钱。

舒瑜说：你不是每个星期都给她零用钱吗，还要钱干嘛？

大姐说：是啊，我发现她经常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要钱，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帮我说一下她吧。

舒瑜说：你是她妈你自己就可以说她，为什么要我说啊。

大姐说：你读书多，比我会说，你说的话她会听。

舒瑜说：我没钱，说话也不管用了，你不觉得你家小雪现在很势力了吗。有钱她给她她才瞧得起，说的话她才听。

大姐还是坚持要舒瑜说一下小雪，舒瑜只好答应等下班回家再说。

真够烦心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到家，婆婆一见舒瑜回来了，就赶紧洗洗睡了，她累了一天，年纪又大，实在撑不住了。

玲玲因为感冒一直不停地哭闹，怎么哄也哄不乖，舒瑜的心烦恼到了极点。

大姐又打电话来说小雪的事。舒瑜刚开始还好好说，但旁边玲玲一直哭闹，舒瑜心乱如麻。

舒瑜说：你先别理她，晾她一段时间再说。

大姐：你打个电话给她，问她回家没有。

舒瑜真的绷不住了，大声吼叫起来：你是她妈你自己不会打啊？

大姐：我书读的少怕讲不了她。想着你书读得多，会讲话嘛。

舒瑜：你是她妈就是打她一顿又有什么，还怕她了？你一天烦不烦啊。你只知道自己烦恼，不是到别人也有烦恼吗？

大姐被她这一通数落气得直跺脚，最后说：那就拉黑不说了。

拉黑就拉黑，生活真他妈乱七八糟。

舒瑜哄玲玲睡觉，玲玲要喝奶粉，老秦辅导大玲做作业还没睡，于是让他和些奶粉来。

老秦找不到奶瓶，一个劲地问，舒瑜没有说话，她气愤至极：我怎么知道，白天我也没在家啊。

老秦不吭声，最后找到奶瓶，和了奶粉拿进来，他特意嘱咐：有点烫，不要摇，一摇就冒出来了。

舒瑜接过来，还没摇呢奶粉就嗤嗤嗤的冒出来，洒在舒瑜手上被子上一大片。

舒瑜火了，索性把奶瓶扔在地上，把玲玲往外一推：出去！

她想一个人静静。

老秦看这架势，一句话也没说，只叫大玲赶紧拿拖把来拖干净。他抱着玲玲出去了，玲玲在他怀里哭了个够。

这下清净了，舒瑜躺下，不知为何，这一天的情绪就是愤怒，烦恼，加上无奈，火的一踏糊涂。

舒瑜妈打来电话，问是不是姐妹俩吵架了。应该是大姐给她打了电话。

舒瑜问手术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舒瑜妈说：没事没事，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你们不用担心。这里有娇娇照顾着，没事。

舒瑜：妈，我没请到假，来看不了你。

舒瑜妈：没事，你好好上班，等过年我好点了你们再回来过年。你们不要吵，你大姐也不容易。

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