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忙碌的生活也没有给我过多的时间去思考哪里不对了。直到趁午休躺下,才发现窗外似乎亮堂很多,原来窗前的那片竹林不见了。
生活仿佛就是从一个牢笼走出,又掉进了一个泥坑,最怕的就是掉进个越挣扎就越深陷的泥潭。这方面我似乎更幸运一些,总是怕什么它就来什么。好吧,至少我还可以愚人自乐,抬头看一看头顶上的蓝天。
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走在路上,前方是山背后也是山,头顶上是一望无际的蓝天,主要是这里的天要比那些大城市的天蓝上很多。还可以去看看大海趟趟海水,踩踩沙子,捡拾点贝壳一类的东西自娱自乐。可是自从嫁到这里,我就很少出门,看到最多的风景就是窗外的那片竹林。
我想我一定是太冲动了,嫁到了一个父母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其实单论环境我真的蛮喜欢这里的。说也奇怪,每次归来感受都不一样,尤其是这次,骑着摩托车,横行在马路上,除了风声,除了蓝天白云、苍山绿草,我谁都不认识,他们也都不认识我,这种感觉就是那种彻底地孤独彻底地自由。
这是南方的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家家户户院里门前似乎都有些果树,比方说龙眼树、菠萝蜜树、木瓜树、番石榴树、火龙果和芭蕉等等, 当然也少不了一片竹林了。我的窗前刚好有一片竹林,虽然稀稀落落的,但刚好装饰我的窗外的风景。

前几年在家看孩子的时间挺难打发的,先不说和村里的留守老人和孩子没有共同的语言,其实我压根都不会说本地语言,为此挨了些白眼和脸色,我倒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八卦也不愿意听他们八卦,最主要的是他们即使嫌弃我笨,偶尔当面议论我,他们也可以大胆地而不用藏着掖着,我还会不明所以地给他们一个笑脸。而且我还自以为是地总结道,心眼都是玩给聪明人的,给一个傻子玩心眼最后只会自找没趣。几年相处下来,他们终于发现我是一个无聊的傻子,也终于淡忘了我的存在了。
不用和外界打交道,不我用应付那些人情世故,我个人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挺烦闷的 ,只能借看书打发时间了 ,累了呢就看看窗外,听听那片竹叶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鸟儿们也来作伴,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问鸟儿们可曾去过北方,可曾见过白雪。竹子也是越长越高,可是有些太细终究弯下来了腰,有些调皮的叶子就伸进了窗内,蚂蚁也顺势爬了进来。曾一度我把搭在竹子上蚂蚁窝当成了鸟窝。
实在无聊了,我就东施效颦地学王阳明,一动不动地对着竹子看,到底能格出来个什么物来?果然我俗人凡胎一个,什么也没有格到,倒是知道了一个有关竹子生长的一个特性。就是竹子一开始用了四年的时间只长了三厘米,而从第五年开始以每天30厘米的速度疯狂生长,六个星期就能长到15米高。与其说前四年的缓慢成长,不如说踏踏实实扎根,为以后的疯狂生长做准备。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格物致知了。大自然中遍地是宝,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蕴含着人们所穷心研究的真理,只是大家的心眼都向往高处,忘记了低处也忽略了自身内部。就像瓦尔登湖的作者说的,活着没有那么难。难的是欲壑难填。
后来我才知道窗前的那片竹林是邻居家故意种在两家的交界处的,我曾一直以为那是我家公种的。这次回来,发现邻居垒起了院墙,这也许就是竹林不见的缘故吧。
再看窗外,亮堂堂的一片,曾被竹叶裁剪的零零落落的阳光,如今就大方地流了进来。远处的葱绿,头上的蓝天依旧在。总之窗外应该是个储满风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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