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课本《唐雎不辱使命》一文中,唐雎威胁秦王,例证布衣之士的愤怒时,提到三位著名刺客,分别是专诸、豫让和要离。谈到要离时他说:“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由此可见,要离在唐雎眼里也算是可以和专诸、豫让等人相提并论的刺客了。那专诸,豫让作为刺客是什么水平呢?
司马迁在《史记》中专门创作了《刺客列传》,记载了当时最著名的刺客。堪称刺客界的“琅琊榜”。专诸、豫让均是名列其中。
后来人总结中国古代“四大刺客”也均出于《刺客列传》。四大刺客分别是鱼腹藏剑“彗星袭月”的专诸;不忘旧主斩衣三跃的豫让;“白虹贯日”姐弟同义的聂政;图穷匕见壮士不还的荆轲。他们均作为“士为知己者死”之典范为后人所铭记。
作为与专诸同为吴王阖闾效力的刺客,专诸和要离先后分别完成了对吴王僚和庆忌父子的刺杀,并且要离的这次刺杀难度着实很高。按理说,就算他不在“四大刺客”之中,也应在司马迁的《刺客列传》中有一席之地。
然而事实是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位要离作为当时有头有脸的刺客,不但司马迁对其只字未提,当人们谈起刺客时,要离也被淹没在不知名的角落中。
2.要离刺杀背景
这其中的原因,我们从要离的这次刺杀说起。
要离的刺杀对象庆忌,是吴王僚的儿子。当时的历史背景是这样的:当时还是公子光的吴王阖闾为了夺回王位,遂派了专诸刺杀了当时的吴王僚。吴王阖闾顺利夺回王位,而此时王僚的儿子公子庆忌,为了替父亲报仇,借机复国,准备联合卫国攻打吴王阖闾。
吴王阖闾一心想杀死庆忌,为此很是忧虑,要离举荐自己,吴王看了看要离笑了。史书上记载要离生的身材瘦小,仅五尺余,腰围一束,形容丑陋。五尺余按秦朝统一后的尺度算也只有130厘米左右,估计要离和武大差不多。
我们都知道诗仙李白《侠客行》一诗中有对刺客最著名的一段描写:
所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给人的感觉是什么?用现代话讲,那就是一个“帅”,作为刺客那都是银鞍白马,迅捷如飞,武功盖世的大英雄。
吴王再看看眼前的要离,在对比自己熟悉的庆忌,要知道庆忌那可是勇力过人,堪称万人敌。两相一对比,吴王心都冷了。
《吕氏春秋》记载了吴王说的一番话:“今汝拔剑则不能举臂,上车则不能登轼,汝恶能?”。意思说你拔剑在手却举不过头顶,登上车子却无法凭倚车试,长这么矮,你怎么能行呢?
要离说了句很有气魄的话打动了吴王,他说“士患不勇,不患不能”,只要有勇气,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3.要离刺杀准备
于是吴王也就同意了要离去刺杀庆忌,而在走之前,要离做了件两件特狠的事,一个是自断其臂,还有一件事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就是违背人伦的事情。
他让吴王先把自己妻儿给杀了,借此来换取庆忌对自己的信任。这和历史上著名的魏国将军吴起“杀妻求将”有点相似,甚至有过之。吴起杀妻是因为鲁国君臣因吴起妻是齐国人而担心吴起无法担任鲁将攻齐,所以吴起杀了妻儿,以表决心。
要离更过分的地方在于,他主动为吴王出计策,让吴王杀掉自己的妻子来换取庆忌的信任,要离完全是利用自己妻儿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妻儿成了他刺杀路上的牺牲品,这一点是尤其让人无法接受的。
4.刺杀经过
在取得庆忌的信任后,要离推动公子庆忌率兵乘船伐吴,要离在和庆忌回吴国的船上,开始了他的刺杀,说起这段刺杀过程着实好笑。
要离先向庆忌提出:“公子你应该坐在战舰的船头,这样既可以鼓舞士气,又便于指挥船队前进。”庆忌赞同要离,遂立于船头。随着江面风起,战船摇晃,庆忌也随船摇晃了一下。
这晃动的一下,就被要离捕捉住了时机,借着船身颠簸摇晃要离用短矛就刺中了庆忌,短矛直穿过后背。
庆忌此时才恍然大悟。他身负重伤,仍然单手提起要离,把他的头按入水中,反复三次,然后又把淹得半死的要离横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大笑着对他说:“天下居然有像你这样的勇士,竟然能用这种苦肉计来刺杀我啊!
庆忌身边的卫士冲上来要把砍了要离,庆忌摆了摆手说:“此人是天下少有的勇士,我们怎能在一天之内让天下失去两个勇士呢!你们不可杀死要离,放他回吴国,表彰他对主人的忠诚。”庆忌说完就倒下了,壮士去矣!
5.注定的结局
故事到这,主角已经从要离变成了庆忌。要离最终被送回吴国领赏,此时的他也羞愧难当,在吴王面前自杀。要离的刺杀虽然成功了,但已经在刺杀中成了配角。
他为刺杀而作出的行为令人唾弃,在刺客圈里,也难有出头之地。他的这段刺杀就这样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偶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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