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里,天晴,碧空,无云。
初春的法桐,树枝依然如冬天般的光秃。叶芽们正挤在家门口,吵吵闹闹地嚷着,谁先站上枝头。却不知,今年的这个春天,它们被别人抢了先。
早在春天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粗壮的枝丫间,就接下了一个大喜鹊窝。这个时候,如果有那正巧从树下路过的,就会听到一些稚嫩的声音,似乎在呼唤着爸爸妈妈。
楼下的光影在移动,阳光渐浓。那个马扎上,有个好久才动一动的影子,最后,终于疲惫如静态的雕像。
他的视线里,喜鹊来去寻食的身影,早已经模糊。此一时,喜鹊和他是不是成了一个虚无?
新生热闹,衰老宁静。从春天走到冬天,就是一个从热闹变成静止的过程。
有管事的从门前过,指着屋檐下的木板,嘟囔了一句什么,他身上的纽扣板板正正,很是醒目。这应该让人敬重。可店主人扭头进来,没有看见一样。
一块木板罢了,尽管这是托人从不熟悉的地方弄来的。此一时,彼一时,自己的情绪自己说了算。
木板,是男人天天晚上要用的。那辆沉重的电车,据他说,能跑到一百公里以外。
高高的店门,需要木板,每天晚上,电车要进家门。
难道在那位“大人”的眼里,连一块木板也容不下?
家里似乎什么也不缺,又似乎什么都缺。就像那对喜鹊父母,永远在忙碌。
只不过,喜鹊是在忙碌儿女的事,人呢?好像是,好像又不是。人,真的是很复杂的,有那么多需要的。尽管到最后,都不需要!
总是觉得,准备一把晒太阳的马扎,像那位老人一样,还早呢。
日子真快,去年的“惊蛰”和今天的“惊蛰”,如果再多说一句话,明年的惊蛰和今天的惊蛰,似乎都一样。
日子一再重叠的,这让有些人想着想着就麻木了,但这样也不好。
据说,“惊蛰”这天,连鸡毛都有飞上天的念头。
有时候,真有点疑惑,鸡毛到底为什么要落到地上,而现在又想飞上天呢。人呢,为什么不是鸟儿,却偏偏要比鸟儿飞的更高更远!
莫非,生命就是需要不断地像“惊蛰”一样去重叠,不断地像羽毛一样从天上来到地上,然后又从地上,想飞到天上?
但能说鸡毛没有念头就好吗,起码,这个世界的精彩是需要动力的,而动力的来源,却始于这“鸡毛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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