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二的时候,选修了哲学院周濂老师的《西方哲学智慧》。这门课程给当初依旧懵懂无知的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深深触及三观。
今天忽然想起来,搜了搜自己的邮箱,居然还翻出了12年写给周老师的一封求教邮件,周老师很快给了我答复。
(现在发现这么糟糕的排版真是没眼看,感谢周老师没嫌弃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省略号居然还认真回复了)
周老师给我的答复不长,但很明白,他说:
瞿秋白是个典型的文人骚客,没有革命志士所应该有的那种果敢、坚决,相反,总是在自怨自艾,在左顾右盼,在思来想去举棋不定,这些小毛病,在我看来,反而让他多了许多人味儿。
你所援引的那段话不过是他又一次自我怀疑的体现,对你来说,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摆脱他的这种自我怀疑,一种可能就是走专业化的道路,成为专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依然盘桓在人文学科的领域,但渐渐摸索到了一通百通的整体逻辑,这当然需要漫长的时间,你还年轻,不用着急。
只是很遗憾的是,过了整整七年,我最终没能走上专业化的道路,至今也还不曾摸索到一通百通的整体逻辑。
想来好生愧对师长,好生沮丧(我到现在都没勇气联系曾经对我特别照顾的大学班主任和导师,总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十分没脸……只想叹气==)
当初的行政管理专业,并非我所热爱,中间又出国交换了一年,尽顾着四处游玩,大肆挥霍时光,结果大四一回国,只好一边拼命补学分一边实习一边找工作,勉勉强强交了论文毕业,又阴差阳错去做了一份完全不感兴趣的工作,狗苟蝇营,荒废时光,想跳出来又犹豫不决,长期情绪低落焦躁以致于迁怒他人,直到生活给予我狠狠一击,方才下定了决心辞职走人,直到现在摸索着做了两年的自由笔译,才慢慢觉得生活安定下来,渐渐重拾昔日的兴趣,时而饶有兴致地读几本书,尝试新的活动体验。
相比此前鸡飞狗跳的日子,现在的生活要舒适得多,也安心得多,尽管焦虑始终如影随形,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都劝过我不要去背负太多的压力,不要活得太辛苦。
只是,过去的经历塑造了今天的我,它们早就给我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从过去的经历中,我得到了很多教训,最刻骨铭心的一条是: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人生持久的快乐,必须靠自己得来,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因为他人总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消失,甚至可能是遭遇意外不可抗地消失,只有自己培养了给予自己快乐的能力,这样才不至于因为失去而陷入崩溃状态,才能稳当地走下去。
所以,我变得格外的独立,既然我有能力给自己带来快乐,自然不必依附他人而活。我总觉得自己要是再努力一点,我就能掌控一切,我下意识地排斥一切不确定性。
当然,这样的观念可能是一柄双刃剑。
如果说这让我在工作上变得更加自信果决,清楚地知道自己奔赴的目标。 那么与此同时感情上曾经蒙受的阴影以及更为独立的个性,让我变得更加理性甚至趋于冷淡。写作与翻译是我恒久的快乐源泉,那么感情关系只会是一段锦上添花。
这样的我,算是长大了,成熟了吗?
我不将就不勉强,决不肯委屈自己一分一毫,但什么是顽固死硬不知悔改,什么是坚持自我坚守底线,什么是包容大度一笑了之,什么是埋下隐患终成大祸,它们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明确。当我不假思索说出一句话,下意识地做某一件事的时候,耳边并没有警铃大作,更没有一个总是准确无误的权威告诉我这是对的,那是错的。
妥协而成就双赢是门艺术,分寸全靠自己把握,真是很难呐,这比努力工作就会有回报难多了。
我不认可一段关系中,强硬地规定男性必须做什么,女性又必须做什么的观点。比如说,我对那种什么“XXX都不为你不做/不买,算得上爱你?”的文章嗤之以鼻——总结物质给予规律,试图一劳永逸看穿两性关系的尝试,不是蠢就是坏。
美诺跟苏格拉底论辩什么是美德,提到男人的美德是管理国家,女人的美德是管理家庭。这样的观点自然不值一驳。虽然我到现在还没看完波伏娃的《第二性》,也没系统地接触过女权思想。
但在我初浅的认知中,男女本没有区别,都不过是地球上唯一具有理性的一类生物而已,都是在为寻觅人生更大的幸福努力(尽管对幸福的定义可能因人而异),而家庭是两人共同寻觅幸福的方式,其中的分工或许因为男女本质的生理差异有所不同,但双方的目标必然一致,为了更大的一致的幸福而努力。
我觉得再下去,我要开始讨论幸福的定义了,然而这就像是陷入了名词的旋涡里,变成理论上的清谈……还是就此打住吧。
洋洋洒洒,不知所云,大概是对最近一些事的反思,至少总算是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来了呢,去深入接触新的人,算是一桩好事?
春节回家,我爹说我这一阵子变了不少,我倒不觉得,或许这很难自知吧。
所有的过去都会留下印记,所有的付出会得到报偿,所有的愚蠢也会付出代价。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认识得越来越清楚了。
唔,我还是多读书,多干事,少瞎想吧。
Anyway,就这样吧。权当记录。
大概再过五年十年回头看,会觉得很好笑~嘻嘻。
新年新气象,然而对象啊,你究竟在哪里。
摔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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