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早晨,将梦将醒间,耳畔赫然响起张艾嘉的《爱的代价》。那个女子低唱,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挣扎着爬起来,外面天光大好,透过窗户吹来的风带着温暖湿润的气息,我最喜欢的春夏交接的味道。老爸在隔壁看一个电视剧,从文革经历到改革开放再到现在。正好戏里拍到女主人公改革开放后下海那段。对于90年代,我总是不忍回忆不愿碰触,因为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在里面,时光斑驳,再回首触目惊心,索性选择遗忘。
二月份的时候去了丽江,两个人,自己网上订机票,订旅店,找攻略再制定攻略。然后两个女人拖了大箱子在情人节当天直奔丽江。天空很蓝,云朵很白,我们住的客栈,天气晴朗的时候,在露台上可以看见远处玉龙雪山隐隐绰绰的轮廓,千年雪山圣洁瑰丽,让我的心一瞬间也跟着庄严肃穆起来。丽江古城熙熙攘攘,沿途商铺酒吧客栈零次栉比,随处可见穿着漂亮长裙的女孩子还有手持单反的文艺小青年。两旁的店铺里约好了似的放着同一首歌曲: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也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
女歌手的嗓音沙哑忧伤,简单的歌词唱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婉转缠绵,很容易让人陷入回忆。以至于听到后面几天,不禁莫名其妙感伤起来。后来回家百度,才知道歌手的名字叫侃侃,这首歌来自《北京爱情故事》。
旅途的第二天遇见了一群90后的小朋友,我们大家互相打趣说终于在丽江“艳遇”了。看着这些少年意气奋发的模样,我觉得年轻真好,即使在今后的漫漫长路上,也许会头破血流,也许会为五斗米折腰,可是至少在这一刻,理想未曾老去,梦想未曾死去。风华正茂,挥斥方遒。
第三天去的泸沽湖,丽江的天亮得非常晚,早上7点,好像上海冬天的5点钟,沿途的商铺都没有开门,整个古城静悄悄的。天还是暗沉沉的,只在天际泛出隐约的白。没有路灯的指引,踩着青石板穿过古城蜿蜒幽深的小巷。此刻的丽江古城,褪去了所有的浮华喧闹,终是还原了无数旅人心中的模样。去泸沽湖,走不完的盘山公路,有段车程异常颠簸。风景自是绝美,湖水湛蓝幽深,阳光下整个湖泊美得像幅静止的油画一样。这样的风景,也许真的只有趁年轻的时候才能看到。挂了东巴许愿铃,后来在丽江,又重新挂了一个许愿铃。泸沽湖太遥远,这一个,我留在丽江古城,是不是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可以陪我去看玉龙雪山。
我记得古城广场上卖许愿铃的女子。美得娇艳如玫瑰,兀自淡淡地叙述者自己的故事。她说她会给这里的每个人祈祷,如果你的愿望实现了,许愿铃就会落下来。然后我说,那我不是不能带我的男人来找我的许愿铃了,对面一对情侣哈哈大笑。
我记得丽江的天,永远蔚蓝如洗,白云永远软绵绵地漂浮在空中,远处玉龙雪山圣洁如雪,在古城某个门口的指示牌上写着,茶马古道,通往西藏。那一瞬间,我真的想不管也不顾,抛开所有的束缚,做一个流浪的旅人,像千年前的商人一样,沿着茶马古道去西藏,看五彩经幡在风中飘扬,摸一摸转经筒,在布达拉宫前虔诚地磕下一千个等身长头。然后在某个街头的旅店里,捧一本仓央嘉措的诗集,静静阅读。
韶华不为少年留。
后记:12年的游记。自己拍的照片没有了,网上down了一张。
韶华不为少年留——丽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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