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十多岁,拍火柴片,是平时最爱玩的一种游戏。火柴片就是火柴盒的正反面撕下来的硬纸,我们叫“嘁灯片”。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反正家家户户都有许多用过的空火柴盒,这便成了我们游戏的道具。
那时主要是泊头火柴。正面“泊头火柴”是一千,背面“磷面分三段用”是八百。也有红双喜的,正面两千。如果画面好看,大家都认为很稀罕,则被定为一万。
找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几个小伙伴围成一圈,大家把手中的火柴片藏在身后,齐声“一、二、三”,都把手伸出来,根据每人手中火柴片总数值的多少,决定先后顺序。
排第一的人,把所有的火柴片摞在一起,然后弯曲几下,在石面上轻轻一磕,翻过来的,就是战利品。这要看运气和巧劲,有人能翻过来大部分,有人一张也翻不过来。但无论翻过来多少,下面还有一个拍。只能用一只手,但可以用各种形状,“啪”地一下,翻过来的也算赢。拍就是形成风把火柴片吹翻,风大了容易吹散,风小了吹不动,这都需要技术。
也不知道那时是犟还是单纯,玩什么都很认真。没有人玩的时候,我就一摞一摞火柴片自己练。多厚的火柴片磕的时候用多大劲,拍的时候用什么风,不长时间就掌握了。于是赢得时候就多。最多的时候,我赢的火柴片,能放满一个抽屉。
我们村东头有个供销社,门前有块青石板,是小伙伴们玩拍火柴片,不约而同的地方。只要一放学,我就守在石板旁,有人来就开战,没人来就自己练。我记得每到冬天,用手抹掉石面上的雪时,手背都是一个个小裂子。
在这个游戏里,我唯一的对手是小考,比我大两岁,特别聪明。我认为我的一抽屉就不少了,有一次我上他家,竟然看到满满两抽屉。他的父亲不时犯傻,母亲是个裹脚老太太,家境是村里最困难的。有个小院,墙头几乎只剩下个样子,几间土房也是破破烂烂,摇摇晃晃,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小考给我讲了很多战术,比如什么时候多出,什么时候少出,什么时候只出一张,完全要看对方是谁。争第一个拍,要看场合,要看天气,最好能借自然风的力。
多年以后回忆这段往事,我觉得小考无形中教会了我为人处世的方法。童年的很多游戏,看起来是玩,实际上也是智慧的激发。
有人对我们的交往担心,他们家有遗传病根,到了一定年龄就犯傻。事实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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