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再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我一定选择留下来，留在可以看得到你的地方……
「为缘而作」<女版>｜山还在，思念岂能隔离？
以草自居的我直到中学毕业，才正式开始使用现在的笔名。起初也只是把自己当作一颗小草，微不足道。直到后来，在祖国北方的多个城市辗转漂泊，才有了行走天涯的勇气，自然就有了写不完的故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是固执地认为，似乎身边的朋友自然乐于同我一样做“草”。想一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何尝不为众多文人墨客所称颂。
那个小家碧玉的女生，是在临近毕业的前夕通过同桌结识的，也曾在毕业后的那年被我昵称过“小燕子”。那时候电视剧《还珠格格》在全国各大卫视正值热播，大街小巷处处都贴了“小燕子”赵薇的海报。我一直对追剧没有多大的兴致，当然除过那些环环相扣的谍战剧。直到现在，关于琼瑶老师的《还珠格格》，不论是书还是电视剧，我都是一问三不知。
只是偶然有一次，从故乡返回西安，路过繁华的解放路。目睹了那些张贴在橱窗上的海报，它的眼神很像当年我认识的漂亮女生，就在给她的去信中提到这个想法。不成想她竟然同意这一时髦的书信称谓，在一次回信的末尾用原本并不隽秀的字体，落款署到‘你的：小燕子’。
时光回溯到毕业前的那个夏天。那时候她还不被我昵称为“含羞草”，而是众人心目中聪明伶俐的“椰子小姐”。我想，这样的称呼一定缘自某部韩国电视剧，却从来没讨问过。谁知我那善解人意的同桌，却和男友潜移默化地为你我牵线搭桥。说句心里话，那时的我，的确只晓得备战高考，至于恋爱是什么，牵手是什么压根儿都不敢，也没有想过。
尽管那时穷困潦倒，一周也就有不到十元的伙食费，也常心甘情愿地花钱买苹果味的水果糖。在晚自习后出去，去学校正对的玉泉院散步。四个人一边走，一边品味友情的珍贵。可总是不能用糖来堵住同桌的嘴。我隐隐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回忆总会让我的心软绵绵的。本来说好毕业后一起去爬华山的，遗憾的是，我们所谓的“四人帮”没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没有料到高考一完大家都如鸟雀散去，那时两颗年轻而懵懂的心仿佛是惜惜相通的——彼此都把对方的毕业留言用胶带封了。
我曾用两篇独树一帜的赠言换来她“征帆”的祝福，也曾在尾页粘了嫩绿的“银杏”，本是要送她枫叶的。
你是一片枫叶，红在我记忆的深秋；
我是枫叶一片，飘在你相思的树根。
下雨的季节里我们毕业了，难过的是都没有完成上代人上大学的夙愿。父母在拒绝了我复读之后无可奈何地把我逼到西安。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有多么冷，多么疼。也曾失落过，迷茫过，直到后来进了那家技校……
故事总是支离破碎地在我的脑中涌现，愚笨的我却再也无法把它描绘成娓美的语言。
当她高高兴兴地看完《泰坦尼克号》从我面前经过时（那晚没有晚自习，我独自依靠在走廊的立柱旁），心底却藏满感伤？
七月七日高考那天，一向缜密细心的我，由于紧张或是激动，竟然记错了她的准考证号……
没有人能体会在这样的夜晚，在“光棍节”的今天，我趴在枕头上写着关于成长的故事，关于年少时纯纯的爱恋，更不会有谁会看到我泪光灿灿的双眼……
曾经在见不到她的暑期写了八页稿纸的“情书”，那才是十七岁的我浸满蜜语甜言的全部依恋，可惜不知被邮递员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每当听到何炅老师的《栀子花开》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更想她，可人的草儿。也曾经在假期和朋友徒步到她居住的村落，好想在那里与她不期而遇，可是万一遇到，我们该聊些什么，幸好她始终没有出现……
再见到亦是那么艰难。九十年代的某个春节也想同她谋一面，却只是在繁华的集市上与她擦肩而过。晚上她才在电话里告知仿佛见到了我。其实那时我也以为那女子是她，只是多年不见，不敢冒然相认。
不知道后来千里迢迢寄的红彤彤的枫叶她是否喜欢？
离开省城的那一年听说她去了一所小学任教，再次相见已经跨越四年。
四年里，仿佛唯一一次去了她的家；四年里，仿佛也通过多次电话；四年里，家乡的草儿枯了又绿。而我亦如倔强的笔名一般：从南走到北，又从东飘泊到西。
偶而也会把她想念，也深知不能再回到从前，一如那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同桌，最终没有嫁给曾经相濡以沫的男友。
两千年很快从身畔溜走。生日的那天，我从三十里外的地方去学校看她。那时的她美丽如初，我的羞涩从未改变。带锁的日记本送她，并找了最笨的语言去向她表白，去询问。
也许一切太过突然，也许是独有的矜持束缚，最终我没有收到任何语言，只好在料理完家事后毅然选择了远走。
也许我穷尽一生都成不了一棵参天大树，只配做一棵平凡的‘狗尾巴’草。我愿守候在她靠山的、高高的篱笆庭院。在夏天炎热的午后，看她扇着蒲扇纳凉，然后在冬季生命失去的前一秒，再深情地望一眼……
多年后，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我，于是铭记着她最初的一则短信：
我不知道樱花能开多久，值不值得去守候；
我不知道流星能划多久，值不值得去追求；
但我知道看短信的人，一定是我最好的朋友，值得我用一生去挽留。
「为缘而作」<女版>｜山还在，思念岂能隔离？
离开学校一晃也近十载，往日的同学、朋友陆续为人父，成人母。只有我，依然孑身一人飘泊在遥远的蓉城。
时常会在梦里与她相见，有时也会不禁哭醒。可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的新号码，只知道她出嫁的地方离家很远。只希望作为草儿的我们，无论在哪里扎根，都应有翠绿色的生命。
如果我没有记错，十一月十八号将是她结婚两周年纪念。或许她也已经做了母亲，可是我永远相信，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一个不经意的地方遇见，如同当年。
我也坚信，有十年友龄的朋友，定不会彼此遗忘。
请你一定，一定要比我幸福！
2007年11月11日02：08于成都子云路小木屋（复稿于2018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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