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被灌醉似的,昏昏欲睡醒来,发现自己被带到一条最害怕的小山路上,不喜欢的男同学在照顾我,说要带我回家。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不是小学时候很粗鲁低俗的无赖么,长着一副色魔样,竟想偷偷地亲我……
“住口,这是哪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昏迷不醒之中我还是保留一份清醒的意识。
“带你回我家呀!”
“为什么要去你家,我不去,我要回我家。”
“你快点呀,再不快点就没机会了,错过了今晚就不可能再得到她了…”躲在暗处的弟弟和伙伴小声催促着。
原来这是他们私下商量好的,合起伙来骗我,故意让他占有我,得到我。可我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人,打心底里厌恶他。
“我不去,我不去!” 我狠狠拒绝了他。
这人还跟我提“朋友”,那我们就更不是了,平日里客气都是我装的,不过是隐忍了厌恶而已。
“我要一个人无牵无挂地完成想做的事情。”说着飞进树林上的云雾。
我路过别人家的土地,湿漉漉的露水打湿衣裳,像一个梦似的来到浙江的家。这个家基本算不上家,没有妈妈,爸爸又是个混吃等死的人,整个就是破房一间。
走进破旧的家,空空荡荡,连口水都没有。高山上还有股清水倾斜而下,在附近老伯帮助下,我才取到水源。这里的人除几个老人出来就没有人了,空空一片死寂的村庄,不再是昔日的江南水乡了。
自我来后,取了清水,这里的人就多起来,他们说如果我早一点来,可能这救命的水早就有了,我完全是能够成为他们妈妈的人。我带当地人学会取水,自食其力,小小的身体却穿着一条大人的长裤子。临走之际,我想换一条属于我年纪的裤子,不想穿着别人的裤子回家,我要回到云南的家,妈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隔壁的婆婆出来为我送行,其他人没了影,大概是我不留在这儿就不再喜欢我。想想初次来时,他们对我百般热情,想尽量把我留下来。什么都没有,让我留下来做什么呢?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我却不得不奔波劳碌四处寻找家。
同样是女生的伙伴,莫名其妙嫌我是女生,还总瞧不起农村来的我,怎么也不肯借我一条裤子穿回去。我用头脑给她扎个五颜六色的辫子头,她喜欢得不得了,立马变成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旁的婆婆也为她高兴。
不知什么时候,我变成一个慈母的形象,我的故事也即将被人们演出。我并不是两鬓斑白的老母亲,而是一个年轻的,忧国忧民的新时代母亲形象。
随意收拾下杂乱组装的家,身边多了个小丫鬟,我身体不大好,卧病在床,需要她伺候我。仿佛曾经江南人家的大家闺秀,不知怎的沦落到如此地步,现代化把我的江南梦摧毁了,还能复兴回来吗?
看看这凌乱的房子,幸好还有个听话的小丫鬟陪在身边。
身边还有个长毛的顽劣小子,好好调教是个人才,我带着他从陷入困境苦难的一路走出来,放在古代,又是个天女辅佐兰陵王的故事。只不过,这次没有兰陵王,天女这样的特殊的身份,我们都成了平凡人,也可能只是一对普通伴侣。
我仿佛看到人们在选女主角了,那些个形形色色的女演员中,胖的矮的,高的瘦的,温柔的,小巧的,媚骨的,小家子气的……我终究不是其中的一个,我是个不一样的人。
最后的最后,我修养好了病,坐着月鼓飞出来,是个穿着苗族盛装的少数民族姑娘。
2018.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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