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图片来自落网

午饭后和同事在铁路旁散步聊天，这是我和她的秘密基地。这条绵延的铁路白天不工作，晚上才有动静。在这条铁路上，我们踩着轨道一路向前走，春天潮湿，空气也黏呼，到处是微妙的骚动，脚下稍不留神，被青苔滑了好几下，差点摔倒，如此三番四次。

我们在这里交汇过各种话题，上至世界局势下至公司桃色八卦，远至天南地北近至空虚寂寞作陪。她比我年长5岁，是这么的博学有趣，眼界高远，而她觉得我是公司少有的理想派，涉世未深，竟然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我们今天谈到了色。

她说起永远不要低估坐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的人，尤其是TA的观察力。前些时候和一个男人吃饭，面对面做着聊天。聊着聊着，男人打断了她。问她是不是养猫，她说没有，男人说你身上有猫毛，她问在哪里，他伸手过来在她的左袖找到一根只有两厘米长的猫毛。话题继续，没多久她再次被打断，那男人说你身上还有一条猫毛，她问在哪呢，这次他在她右边的袖子上找到另外一根猫毛。

她感到诧异的是在她讲话的时候，她的手是不停挥动的。在这流动的肢体动作里，他竟然把两根细细的猫毛看得如此清晰，况且他坐在的对面是有些距离的。

吓得她把外套紧紧的整理了一番。

我说这并不能说明他色，最多只能说他很仔细，不经意间可能你被他看透了很多东西。比如我有个男同学就是这样，每一次见面都会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评头论足。至于真正的色，是另外一种。

“你觉得什么是色？”她问我。

“你觉得呢？”我反问。

她说起她有个大学同学，是个胖子，在读博士，是班上公认的色鬼。他色得有胆，不像有些人有色心没色胆。他常常对女同学说些露骨话，比如赞扬她们的身材，诸如你屁股很圆很翘，说完顺手在别人臀部拍一下，又或者你事业线很深，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胸部，一切顺风顺水。于是久而久之，他变成女同学最讨厌的人。

“噢，那是个胖色鬼。”我脑海浮现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是我前同事的身影。

色得有胆也分很多种，有些狂，有些收着掖着，逮着时机了，释放一下色胆爽一把。

我说起大学时候有个社团同事，不同部门的一个男生。彼此常在同一个社团出现，混了个脸熟。外人看来他性格开朗，幽默有趣。接触得多几次，我发现他眼神总是迷蒙，看女生色迷迷的，对他印象始终欠佳。有一次约了朋友在宿舍打边炉，他也在场，大家吃到一半，他起身说有事要先走。我刚好站起来夹菜，他竟然径直走到我身后抱住我的腰，还大言不惭的说不要吃太多，会胖。他好像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周围的人起哄说他揩油，他还边笑边跑开。

“幸好你走得快，不然我这碗热辣辣的火锅汤就泼到你脸上，贱人！”我端着一碗热汤扭头找寻他。从此以后他见到我打招呼，我直接回他一句贱人。

另一个是我的前同事，碰巧也是个胖子，平时不大看得出有色心。冬天天气冷，我们在办公室说起手脚冰冷这个话题，他说他手也冷，你要不要摸摸看谁的手比较冰。话没说完他直接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怒目相瞪，他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更为猖狂的是我有个同学逃课出街，在一条狭小巷子被迎面而来的陌生男人胸袭。

其实这些都是性骚扰，我们得一结论。

秀色可餐，活色生香，单单看着这些词语，唇齿摩擦读出这些字音就足够引人无限遐想。男人大多喜欢丰乳肥臀，凹凸有致，女人大多喜好肌肉猛男，线条刚毅。接触一个人，目之所及第一个印象就是色相。欣赏美好肉体与面容并无伤大雅，但被色欲熏心对别人做出一些上下其手的动作就太无耻了。

“你是好色之徒吗？”她问。

“当然，颜值至上，你敢说你不是？”

我们都哈哈哈的笑了。每一个人都是好色之徒，不过是层次不同罢了。

只是我自己偏爱的色相是飞机场少女和羸弱长发白面书生。

我们俩都喜欢在城市街头找个地方随便坐下，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好不快活。

这时心头闪过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