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為了帶兒子參觀升學展,驅車前往吉隆坡。途中特地轉進去康樂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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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我離鄉背井,獨立一個人到城市去唸書,就住在康樂花園。對一個從小在小漁村長大,未曾見過市面的孩子來說,剛剛開始獨立的那段時間,有太多不懂處理的事情,每一天都在恐慌中,煎熬度日。
當時,因為覺得家裡並不富裕,家中兄弟姐妹都尚在求學,眼見爸媽的經濟負擔重,決定不上兩年的大學先修班(我也不愛理科),我想趕緊考個文憑,畢業後工作養自己,至少不必再使用爸媽的錢。
當初會選擇FIT學院,是因為當時FIT的課程炙手可热,畢業生就業機會都挺不錯的。
車子開到了學校門口,這才知道,原來的FIT已經倒閉,現在變成了UCSI大學。 校園增加了數棟新樓,可是眼前的建築物是那麼熟悉,大門旁邊的羽毛球館和壁球場都還在,那是我最常去的地方,曾經有用不完的精力,球場上揮灑著汗水。
隨著FIT的消失,我擁有的文憑也變成廢紙一張,想起同期早已各散東西的校友们,大部分都不再聯繫,雖覺可惜但也不難過。世上許多所謂難以割捨的感情,也不過就是一笑置之的往事,當年陪伴我“長大”的兄弟們,希望大家都過著自己的理想生活。
離開FIT,我一邊給兒子述說從前,一邊漫無目的的穿梭在康樂花園的大街小巷,我嘗試拾起以前生活的零碎片段,見到記得的景象而興奮,也為已經改變的某一些事物而感嘆。許多房子都没多大的变化,倒是店舖處處林立,數量驚人,還蓋起了商場。馬路上車子川流不息,這地方比以前熱鬧得多了。還有那座二十樓高的高級公寓,看似年久失修,已然失去它當年耀眼生輝的外表,曾經它是康樂花園的第一座高級公寓,也是我和朋友們一起“鋤大弟”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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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著轉著,來到以前我住的房子,35號的門牌我依然記得,有些記憶烙印在腦海中,很自然的會跳出來,真奇怪!
就在35號房子的不遠處,有一個遠近馳名, 稱號“叶子楣大包”的檔口,顧名思義,這葉子楣大包據頭就是大,超級大! 大包真的很大,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吃下去的。老闆也算聰明,利用葉子楣的名氣來吸引顧客,想當年,有誰不認識三級片裡的“波霸”呢?直到今天,葉子楣大包的檔口依然佇立在同一個地方,葉子楣大包的牌子依然隨風飄揚。可惜的事是,老闆已經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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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楣大包的創始人正是我的屋主,沒記錯的話,他姓黃。我以前就和他一家人一起度過了三年的時光。 那個時候,我和好友永川同窗三年都一起住,回想起當年枯燥的生活,沒有手機沒有電腦,也沒有錢出去玩樂,無聊時看永川買的“城市猎人”漫畫,是我僅存的娛樂!每一天,孟波總是帶給我歡笑,不管看了多少遍!当时,1000t铁锤陪伴着我单纯的学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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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的摯友永川,在畢業後發生一場意外,已經離開人世20多年。
回忆里,黃先生兩夫婦每天都在家里后巷忙著蒸包子,我们的房间正好就在靠近小巷的那一頭,蒸包子的熱氣侵襲著我們的房間,每天都被焖出一身汗。然而,因為這樣房间里也充满着包子的香气,其實我還挺喜歡的。黃先生人很好,時常免費請我們吃包子,生活費也間接的減低不少。
30年前,我为了升学,为了寻找课程和学校来到康樂花園。当年是爸開車带我来参观学校,那是一段遙遠的路程,載著一段美好的記憶。爸學識並不高,英文也不會說,基本上參觀校園的時候,在和學校的溝通上,他是沒幫上什麼忙。
现在的我,接替了父親的角色,为了孩子升學的事情奔波。我開始明白爸當年的感受,即使幫不上忙,我們都希望在兒子的生命中的每一個階段,陪他走過。是父親也好,是司機也好,孩子長大後,我們都成了孩子的回憶。
爸,多希望您現在也和我们在一起,讓您的孫子,陪你走過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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