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且擅长以歌会友,以歌抒情。生活在大理州北端、与丽江接壤的鹤庆县的白族人,更是把对山歌(又称唱曲子)视为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除抒发情怀和交流感情外,对山歌还是青年人谈情说爱的一种重要途径。
无论是在农忙时节的田间地头,还是赶集游玩的乡间小路,你都会时常听到嘹亮的对山歌声。如果男方对女方有意思,一般都先要唱一些类似试探性的曲子,如“阿妹吔,隔田听见妹声气,格是啰嚜(强调语气词)我阿妹,听见声音不见人”。如果女方也有意识,她就会含蓄的回唱:“我阿哥,斑鸠吃水嚜攒脚步,告诉你嚜我阿哥,小步小步攒过来。”以此为契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把心中的爱慕、想法和抱负通过曲子表达出来,以便了解对方和让对方了解自己。假如情投意合,等日落以后,双方又再去青年人晚上时常对歌的地方,再接着用曲子交流。当然,在对歌的时候,常常会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来接歌,遇到这种情况,男女双方都会把想法婉转地表达出来,如“阿妹(或阿哥)吔,小小黄雀才学叫,告诉你我阿妹(或阿哥),叫得不好呢嚜你莫笑”;如是自己十分讨厌的人,就会把不想结交的曲子唱得明明白白,如“阿哥吔,你种田不像庄稼汉,实话一句告诉你,你上学不像读书呢”。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听到拒绝的曲子都会默然退下,另找意中人。
鹤庆白族的对山歌,不仅是平日唱,逢重大的活动、集会或地方的民俗节日,如朝山会、庙会等,那更是歌的海洋,更是青年人寻找意中人的机会。那时,四乡八邻的人汇集一个地方,曲子就是媒人,山歌就是眼睛,对山歌中融入歌手的智慧和涵养,引来一双双羡慕的眼睛,许多人也因此喜结百年。
找对象要对山歌,更为有趣的是,男女相恋以后再分手也要对山歌,山歌的内容也因分手原因不同而不同。如果是感情破裂,山歌的内容就表现得冰冷,让对方没有退路,如“火烧江桥断了路,永远不望江那边”、“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等,恩断义绝,再不往来。假如双方分手是家庭干涉的原因,两人的感情又很好,歌词就凄婉伤心,如“今生夫妻做不成,来世一定做夫妻”等,情意缠绵,催人泪下。遇到这种情况,有的年轻人会认命,更多的人则是违背父母之命,勇敢地和意中人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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