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和徐志摩结婚后,居住被称之为不夜城的大上海,喜欢玩的陆小曼,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繁华的上海,掉进上海丰富的夜生活里。陆小曼养成了一个生活习惯,夜晚跳舞娱乐一直到凌晨,第二天下午才睡醒起床,挨到夜晚又接着外出过夜生活。
这个不良的生活习惯,导致了陆小曼后身体状况愈来愈差,她得了腹痛和晕阙症。徐志摩带她看遍了上海的医院也没治好,这时间翁瑞午出现了。
据陈定山《春申旧闻》里记载:
“陆小曼体弱,连唱两天戏便旧病复发,得了昏厥症。翁瑞午有一手推拿绝技,是丁凤山的嫡传,他为陆小曼推拿,真是手到病除。于是,翁和陆之间常有罗襦半解、妙手抚摩的机会。”
就这样,影响陆小曼一生,一个最重要的男人出现了。
翁瑞午并非凡人,他出身世家,多才多艺,精通戏剧,为人风流倜傥,能说会道,善于揣摩陆小曼心理。
因善于推拿和精于戏剧,精明的翁瑞午,很快成为陆小曼家里的常客,和陆小曼关系亲密,达到“罗襦半解”的程度。
据说为了治疗陆小曼的腹痛症,翁瑞午建议陆小曼吸食芙蓉糕,也就是鸦片。陆小曼出于对翁的信任,尝试了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代才女美女,人生就此改变。
翁瑞午可以自由地出入陆小曼家,忙于养家的徐志摩,经常看到翁瑞午和陆小曼,在自家的烟榻上,并排躺着,隔灯喷云吐雾吸食大烟。
徐志摩面对二人的亲密状况,极为愤怒,但也无可奈何。面对徐志摩的怀疑,陆小曼说,她和翁只有抽烟之事,没有苟且之情。
徐志摩引翁入室,也算是对挖自己好友王庚妻子墙角的报应。
吸食鸦片对陆小曼造成极大损伤。陆小曼多才多艺,在绘画、戏曲、文学等方面颇具天分,精通英语和法语,再者陆小曼倩丽无比,被胡适赞誉为北京“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陆小曼在上海吸食上鸦片后,一道风景的陆小曼,足不出户,每日只在烟榻上喷云吐雾,经济上让大学教授,诗人徐志摩入不敷出。
此时的徐志摩,已失去实业家父亲的资助,只能北京上海两地,兼任多职挣工钱。
徐志摩的意外离世,与陆小曼和翁瑞午有很大关系。
1931年11月,徐志摩从兼职的北京回到上海家里,看到陆、翁二人又在家里躺着吸鸦片,遏制不住愤怒,说了陆小曼几句。陆小曼立刻反击,从烟榻上跳起来打骂徐志摩,她扔过来的东西,差点把徐志摩的眼镜打碎。徐志摩怒不可遏,负气离家出走,为了提前返回北京,因没有合适的班机,徐托人登上了中国民航那架失事的邮政飞机。
徐志摩和陆小曼吸食鸦片,一旦上瘾,难以自制。翁瑞午诱使陆小曼吸食鸦片,很难说最初是出于什么用意。
徐志摩出事离世后,陆小曼失去经济来源,无有依靠,只得把自己仅仅依靠在翁瑞午身边。
翁瑞午把陆小曼的生活,包了下来,接下来翁瑞午登堂入室照顾陆小曼。
此时的翁瑞午是一个五个孩子的父亲。
陆小曼一直说,她和翁瑞午是挚友。但陆小曼接纳了翁瑞午,公开了二人同居的关系。据说出于对徐志摩和翁瑞午家庭的考虑,陆小曼和翁瑞午有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翁瑞午离婚,抛家弃子;第二,一辈子不与翁瑞午结婚;第三,两边家庭都要管。
这种同居条件,对家室子女齐全的翁瑞午,自然求之不得,立刻就答应了陆小曼。
对二人的同居,当时社会上纷纷扬扬,陆小曼顶着巨大的压力。
首先是徐志摩父母。徐父徐母曾劝说陆小曼离开翁瑞午,表示只要陆小曼离开他,就可以资助陆小曼。
陆小曼拒绝了,徐志摩父母就此断绝对这位前儿媳的生活资助。
再就是徐志摩的好友。
陆小曼和徐志摩的共同好友,文化名人胡适说,只要陆小曼离开翁瑞午,她下半生生活,由他承担,胡适交游广泛,对当时的文化圈政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有能力安排陆小曼的后半生,并非泛泛一说。
胡适补充说,如果陆小曼不离开翁瑞午,他与陆小曼就要断绝关系。
心性善良且仗义的陆小曼,拒绝了。她也拒绝了其他一切要求她离开翁瑞午的建议。
陆小曼说:
“志摩死了我守寡,寡妇就不能交友吗?况且十几年来他很努力地照顾我,我怎么可以对他不仁不义呢?外面的流言,我久已充耳不闻了,反正是友谊关系,别人怎么看,随它去,我是问心无愧。”
最终陆小曼坚定的和翁瑞午在一起了。
陆小曼和翁瑞午保持了长达30年的同居生活。
陆小曼和翁瑞午之间的关系,很难用爱情、同情、友谊等传统的男女关系说清楚。
晚年的翁瑞午和陆小曼陆小曼对翁瑞午的孩子很照顾,在翁瑞午的妻子去世后,陆小曼主动担负起照顾翁孩子的义务。
1961年,翁瑞午病逝,临终前特意交待自己的大女儿,要善待陆小曼,但翁的子女并不认可父亲这位同居关系长达数十年的红颜加女友。
翁瑞午死后,陆小曼靠卖画为生,生活很艰难,孤独寂寞加上病痛的折磨,晚年的陆小曼,穷困潦倒,生活凄苦。
1965年春末,女作家、画家赵清阁看望了正在住院治疗的陆小曼。在陆小曼晚年病重期间,经常去探望的好友,竟只赵清阁一人。
陆小曼对病情已不抱希望,她对赵清阁,表达了希望死后和徐志摩合葬的遗愿。
1965年4月3日,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辞世,享年63岁。
陆小曼的葬礼很寒酸,灵堂布置简陋,挽联只有一副。赵清阁对这个曾名噪一时的绝世美女加才女的结局,唏嘘不已。
陆小曼没有子女、亲人,在她死后,其骨灰一直被寄存在凭吊处。
陆小曼生前和徐志摩合葬的心愿,被徐志摩与张幼仪儿子徐积锴拒绝了。
徐积锴的理由有:徐家父母不承认这个儿媳;徐志摩之死因陆小曼而起;陆小曼一生未有给徐志摩生儿育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陆小曼和翁瑞午几十年的公开同居。
又发生了件可悲的事:陆小曼的骨灰,因一直没有人认领而遗失。
一代绝世佳人陆小曼,最后竟然死无葬身之地。
究其陆小曼一生,前半生风光无限,后半生穷困潦倒,零落成尘。
陆小曼曾与唐瑛被合称为“南唐北陆”,曾被列为民国四大美女,早年是何等风光热闹,陆小曼的人生转折点,一是离开舍弃王庚,二是邂逅结交了翁瑞午。
翁瑞午接近陆小曼,很难说清是什么目的和居心。
陆小曼在翁瑞午的提议下吸上了鸦片并染上了烟瘾,保持着与翁瑞午暧昧不清的关系,这两点最终导致徐志摩的失事。
陆小曼曾充满悔意地对朋友讲过,徐志摩飞机失事前晚两人为戒鸦片吵架、徐志摩负气出走的事。
正是徐志摩这次出走,成为了永别。
如果没有翁瑞午,徐志摩也不会英年早逝,陆小曼的人生轨迹将会改写;如果陆小曼不吸食大烟,陆小曼的才华也足有维系其生计,其人生轨迹也不会最后贫困潦倒;如果没有翁瑞午,即使陆小曼再嫁,也会嫁给社会名流达官显贵,也不会潦倒终生;即使陆小曼不再嫁,徐志摩父母和他的亲朋好友,陆小曼自身的盛名,都足以有一个好的归宿。
陆小曼的命运,也和其才华一样,由盛开最终凋零。这一切,源于陆小曼交结了翁瑞午。
对翁瑞午而言,陆小曼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一直渴望走入陆小曼的内心而不得,他对陆小曼有欺骗的一面,也有真诚的一面。翁瑞午临终前委托友人和女儿照顾陆小曼,但这已经无法改变,他的出现对陆小曼一生命运的改变。
陆小曼去世时,身上仅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褂。
1988年陆小曼辞世二十三年时,民国人物不再成为禁忌,作为民国名媛的陆小曼不断被人提起,陆小曼的堂侄和堂侄女,在苏州东山华侨公墓,为陆小曼建造了衣冠冢。
陆小曼堂侄、堂侄女将一张陆小曼少女时代的相片,作为遗像放在了墓碑上,这位充满传奇的民国四大才女,十大美女之一的名媛,终于入土为安。
一抹香魂,和那个远去的民国岁月一起,随风飘散。
翁瑞午有一个遗愿,就是想跟陆小曼葬在一起。陆小曼的遗愿却是跟徐志摩葬在一起,二人的遗愿均未达成。
缘起缘散,造化弄人,人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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