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带着我回去,自进了村庄的边界,一路上不时有人打招呼,就是不认识他,提起他的父亲与姑姑的名字,对方必定哦哦哦连连点头,谁家三小子嘛!
不仅仅本队透熟,相邻生产队,也能拔出荷花带动藕,肯定扯上点关系。
那会儿,每家四五个孩子,每到收工或者吃饭时间,一个村庄人欢马叫,炊烟袅袅,经久不散。
过年过节更是不得了,简直鸡鸭鹅牛羊狗猫各种嘶鸣,各家各户大人孩子的闹嚷,汇成声音的海洋,简直要把小小的村庄浮起来或者淹没掉。
现在呢,一路上见不到三两个人 ,而且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年轻点基本不可能。
除了鸟儿飞来飞去叫几声,除了风呼呼地刮过,再也听不到多少响声,鸟鸣山更静,衬托得整个村庄好像陷入巨大的荒芜。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坑洼不平的土路变成了平坦畅通的水泥路,可是踢踏踢踏充满活力走路的人没了,百十亩圈着的生产队原来有三四百人,今天我们看到的拢共不超过五人。
停下脚步问了问,才知道生产队正常住着的人 ,也就二十来个,还都是老弱病残。假如我住在这里,晚上断然不敢出来,缺少安全感,再适宜的小桥流水,还是要离开。
回城喊车,驾驶员告诉我们他是初中老师 ,外出顺便拉客抵消汽油钱。整个一个大镇小学和高中因为没有生源全砍了,只有初中三个年级,每个年级仅仅两个班70人左右,能撑多久还不清楚。
原来几千人的学校,现在只剩200个学生,太凄凉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会很快变成不毛之地。
真的难以想象。
年过半百,经常忍不住感慨,今昔变化太大,根本叫人接受不了。
是时代发展太快 ,还是我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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