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准确来说算是在挺晚的时间,二姐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在干嘛,随后电话边打了过来。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把我的思绪带入了迷惑。二姐说母亲在和她通话的过程中,哭了。听了二姐的讲述,我才体会到,母亲泪水里的无奈与忧愁。
生活中,总有那么些尴尬的时刻,让人欢欣鼓舞,却又那么的不自在。今天,是邻居家刚满二十一岁的小伙结婚的日子,远亲紧邻都去喝了喜酒,母亲在电话中向二姐说起了这件事,不用想也是带着羡慕语调,但也不会少无尽的失落与失望。此时的我,便回想起昨晚下班路上给母亲的电话中,母亲带着些许怒气的语调,说我离家20多天才来这么一个电话,也没有在她生日那天给她打电话(母亲生日正月二十三,而我却记成了今天——正月二十九)。对于母亲的抱怨我没有任何反驳,即使我心里记着她生日这回事,也确确实实在手机日历上做了提醒,可事与愿违。而二姐今晚的来电,又实实在在给了我当头一棒。
人生的旅途总要经历低谷,倒下去只有沉沦的黑暗,走出去才能迎来成长的曙光。毕业快两年,年龄却是无法阻挡的在增加。没曾想,自己突然就到了无法用年龄还小来反驳婚姻的境地,可内心啊,还停留在青春和年少,在不羁的流浪着,假装自己还在无拘无束的奔跑,仿佛不知疲倦,又或乐在其中。人生总有那么些时刻要静下来想想,不能等到摔倒了才停住脚步,更需要有颗收放自如的心,在必要的时候,回头看看走过的路,看看周围的变化,以免走错了方向而不自知。
人类的历史伴随着地球的自转一直在进行,而人生活的现实中总有逃不出的循环。二姐的话给了我很好的警醒,让我再次好好的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面对人类生活中无法用逃避来解决的循环,剩下的就只有去面对这一条路。对于婚姻这个未知的必经之地,尽管我还是有些惶恐,但我也知道,那只是无颜去面对现在无能的自己。我明白父母的期待,也理解他们那一代人的经历,甚至可以接受把他们那代人的思想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是无能的自己,是没有做到连自己都认为无能为力的自己。以前,我总是以为,自己生在新时代,生活在新社会,有着新思想,就能够和他们那代人过的不一样,就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的去生活,做个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或许,我真的误解了生活本来的样子。总以为理性一直站在我身边,却不知从一开始就是偏执。
在生活面前,又有几人能做个枉顾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也许,就像是二姐今晚所提到的,凡事不能做过了头,而我是想的太多,想过了头,以至于大脑有时就成了多余的存在,以至于杂念就像是营养液中的细菌一样滋生、向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泛滥。生活,需要有一把像医生切除盲肠一样锋利的手术刀,随时准备清理多余的杂念。现实不是轻易的一戳就破的窗户纸,也不是需要暴力去推到的一堵墙,现实就是厨房里的柴米油盐,就是每天的喜怒哀乐,现实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而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时无刻不在品尝着、感受着。
生活就像是支无声的回旋曲,现实是永恒的主旋律。而这支回旋曲,是只能够用行动去谱写,用心去聆听,用爱去欣赏,才能感受到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拼凑起来的美妙的音符。但是很显然,我的这支回旋曲却是杂乱的有些刺耳。我知道妥协并不会消除这些杂乱,也明白顺其自然只能逞一时之强。本以为给这支曲子加些跳动的音符会有惊喜,然而却只是突兀,终为泡影。
人啊,人啊,生而为人,却不只是一撇一捺。人人都向往着诗和远方,但总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即便我们也终将成为负重前行的那些人,而父母已然成为了这样的人。于我而言,父母的伟大无需用言语去形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铭记。只是我还是得承认,我无法反驳父母,但也不意味着完全的妥协。沟通不会解决所有问题,但总能解决一些问题,从来都没有在父母面前好好地正视自己。如同二姐所说,与爸妈沟通的太少,为我操了太多的心,到头来反而是手足无措、茫然若失。
越长大越能体会到,岁月无情,人是会老的,会变得脆弱。父母给不了我所有,却予其所有,世上尽责尽爱的父母无一不如此。所谓的诗和远方,所谓的眼前的苟且,终究殊途同归,不过责任二字。诗不是本来就存在的,是需要去感受、去创作的,而远方就在那里,在到达之前,总要走好眼前的路。
——2018年3月1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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