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说澳洲金合欢,大多数人不认识,但说到圣诞树,认识的人就多了。它被称为圣诞树,据说是因其在12月底开花,与圣诞节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总是看到,它的花在春节前后开到最好的时候:树上花朵繁密,枝上还有许多花苞。
澳洲金合欢开花往往不遗余力,一棵树都被花朵的黄色淹没,虽然它的花很小。若哪里有一片澳洲金合欢,一到开花时节,哪里就淹没在黄色的花海里了。
就是能把花开得这么黄灿灿的树,却是把每一个日子都牢记了的:它一点也不耐老。很多树,动辄几百年的树龄,它是不用提的,至少我没有见过哪一棵澳洲金合欢挂着牌,上写树龄100年,为名木古树。但那些被挂了牌子的树,看起来都还没有它沧桑。
如此说来,它应该是树木中的小字辈,却像是饱经了风霜的样子,因它的树皮会自行脱离树干,枝干又非常脆,很容易折断。山中遇见一片澳洲金合欢,往往就会有许多折断的树干,使小路难走了几许,又凸显了山中寂寥。
但澳洲金合欢是不寂寥的,冬末春初它就开始开花,花朵非常繁密;夏天树下会长菌子,以刷把菌和皮条菌最常见;到了秋天,它的豆荚成熟掉落了,树下便铺上暗紫与棕黄色相间的地毯:它的豆荚外皮暗紫色,内里是棕红色;冬天来时,它又开始结花苞了。
据说,长在澳洲金合欢树下的菌子是不能食用的。因而我们见了,不管菌子长得多么好,也只是看一看便走过。但我有疑惑,问同伴:会不会有人贪图方便,从这树下捡菌子去市场上出售?同伴也不敢说不会。于是我们都疑惑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吃刷把菌和皮条菌出事,那长在澳洲金合欢树下的它们究竟能不能吃?不过谁也不愿意去尝试。
而且,虽然它的花开得那么繁密,但也不会专程去看它,只是路过时见了,会忍不住叹一声:真是黄灿灿的花黄灿灿的树呀!可是,它又名银荆,而非黄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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