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岁的她,又一次遭受生活的重击。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种胸口发闷,整个人成虚脱的感觉,算上这次已历经有四了。
第一次是97年7月份的被下岗。生性胆怯,自卑,遇事脑子就会一片空白的她,需要鼓足12分的勇气走向市场,一次次像过大堂一样去应聘老师的工作;需要去偿还第一次房改后,那时看来天文数字的2.5万元的买房债务(当时每人每月工资只有340元);需要面对与2岁半孩子生生别离南下打工。那种要把一个虚脱到瘫倒在地的自己,硬生生仅凭一己之力提溜起来,站好,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那种撕心裂肺的生离情,刻骨铭心到至今都会疼到钻心,她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一根稻草可以能让她抓一下。
第二次,是2006年8月份的生意失败与婚姻解体同时发生。
如果两个人都上班,就凭60年代人的传统,为了孩子也会将就着过一辈子。开个夫妻店就完全不一样了,两人没有了丝毫的距离之美,所有矛盾赤裸裸呈现在桌面。两个人性格差异大,男人有钱就不着边际的膨胀,女人不会用温柔手段把男人这飘在天空的风筝拉回家庭,这每一项都是婚姻解体的致命伤。家和万事兴,生意在婚姻解体的同时日渐衰败。尽管离婚她时常挂在口头,但当男人执意要离婚时,她突然为孩子的未来感到了茫然无措。自尊心极强的她苦苦哀求,等孩子大学毕业再离婚。但男人一声不吭起诉离婚,当知道孩子过十二岁就会被征求跟谁生活时,她觉得对孩子太残忍,她只有答应协议离婚。签完字,走出民政局,她腿是软的,胸闷气短,虚脱到走不了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骑车到家的,到家后,她又是如何第一次装成没有任何事发生,去面对孩子的。
这第三次则是孩子叛逆不上学。初二的下学期,孩子因知道爸妈离婚的事实后,安全感崩塌,又处叛逆期,说什么都不去上学啦。心疼孩子的同时,更多为孩子的未来感到恐惧。孩子没有学历,没有知识,以后该怎么办?只要看到孩子上网打游戏,胸闷,虚脱的感觉,马上来袭。四年的时间里,弄到学校两次进行复读,终没能坚持,直到3年后去当兵。
这次是第四次啦。2024年的1月17号的晚上,她收到妹妹吞吞吐吐的电话,然后打给儿媳,听完儿媳在哭声中讲完儿子的遭遇。头是蒙的,胸口是闷的,腿是软的。不知道在怎样的情景下收拾完行李箱,瞪着眼挨到天亮。18号的早上在飞机场恍惚到差点错点没登上飞机。
来到家里,她便每天都像是在过山车一样颠簸震荡。好消息,坏消息,坏消息,好消息,整个春节都在这六个字之间游荡。
一切秩序被再次打乱,以后的生活该如何继续。等待孙女出生,并陪伴她长大,支撑起儿媳的精神,开导好儿子勇敢面对一切结果。但谁又来陪伴她,支撑她,开导她呢。很多人让她成为这个家的支柱,成为孩子的拐杖,孩子的天。但谁又是自己的拐杖,自己的天,自己的支柱呢?
她想对苍天长啸,她的劫难还有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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