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宿舍,精疲力尽的感觉,就想坐下或者躺会儿。先生刚落坐,手机就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先生摸摸索索掏出手机。“没得命”,这一声惊呼,吓得刚做躺下姿势的我一支棱就拗了起来。“怎么啦?谁的电话?
“哦,哦,好的,哓得了,我明天赶回去。”听先生说语的语气和内容,我已猜出几分。
电话是老俵打过来的。而平时我们并没有电话往来。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三姑夫走了!”
果不其然!我猜的可能就是这事。
了
三姑夫,今年80好几了。在去年暑假期间检查出得肺癌。家人都瞒着他,只说可能是”阳”了。
三姑夫年轻时,是生产队长,是种田的好把式。那时年轻气盛,少不了会得罪一些人。但是也是实干家,他带领的队组,工分都比其它组的高,后来分田到户,没有了队长级的干部,他就在自己的十几亩地里耗尽了心血。去年查出病因后,孩子们就想把他们种的地给别人代种,他一听火冒三丈,“我还没到那步哩,我的病我知道,死不掉的,过两天我就去种菜秧。”然后把锄头钉耙的拿出来修修整整。
在他心里,活着一天就要饭吃,再活一天要衣穿。只要有口气,都不能混吃等死。
孩子们看在眼里,也不想跟他争辩,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让他开心地活着。
在大女儿精心护理下,病情一度稳定下来。春节期间我们回去看到他,精神状态极好,满面红光,声音宏亮。心里暗想“咦,三姑夫还真的逃过了一劫”。所以清明时节也没着急去看他。
这不?再也看不见了。
我和先生僵在那儿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大早,送先生去车站。六月的清晨,还是有点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正宗的江南烟雨啊,细细的密密。看不见雨线,可迎风开个电瓶车,还是淋湿了头发,淋湿了衣裳,淋湿了本已潮湿的心。
一路上的绿树红花,生意盎然,一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风里雨里求生存。
或许,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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