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阳谷农庄游玩完回程中,绮雯回忆起友达。他心情沉重,一年过去了,仍未曾从悲痛中走出来。
友达年轻,廿五、六岁,还未结婚,正值意气风发,一展才能。而优越的家庭教育又使他比平常人多了一层文化厚度。每每出口成章,字字珠玑,“才子”两个字穿在他身上非常合适。他笑起来露出两只虎牙,凸显出自负与高傲的性格。他追求完美而又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记得又一天。下着暴雨。他与荣周突然来到我家作客。当时我正在学古琴。他如数家珍地讲述古琴的知识,让我大开眼界。并向我介绍现代中国古琴名家名曲。之后,我一口气在网上下载100多首古琴名曲。
友达眼里不能有一粒沙子。听说,在蓝态学习书法期间,回到宿舍睡觉,与一位年长学长讨论某些问题。被年长学长当黄毛小子训斥几句。他的自尊心马上受到极大侮辱,即刻火冒三丈对骂起来。又有一位年长的学姐。之前非常要好,友达经常指点她的书法。后来又因学姐说他小孩子脾气而恨了几个月。
我与他也有误会。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又一次聚餐,我喝了点酒,话就多起来了。大家围成一圈,各自讲述一下对书法现状的看法。他极反对江湖体书法。而我说:书法还在学习中,未出成绩,暂时写一下江湖体也无妨。过了几天,有位同学对我说,他在背地裏骂我肤浅。从那以后,把我从他的同学名单中剔除出来。
我们书法班有36个人。其中有一位学姐是非常受他尊重的。她叫绮雯,已有三个小孩的母亲。绮雯有时候像一位姐姐一样训斥他,他不但不会有半句怨言,还极力在别人面前夸赞她的贤惠。在书法学习将要结束时,每位同学都要上台讲述一下学习心得。而他却公开表达出对她的倾慕。
“我欠他太多了”,绮雯心情沉重地说,“早知道我应该对她多关心点”。
我劝说道,“他突然离去,不是你造成的,心裏不要有太多自责。”
绮雯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说,“他经常不分时候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发视频;我还嫌他烦,经常电话还没说完就撤断通话,让他极不爽,他会马上再打电话来质问为什么那么快撤断通话。”
我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听她说。
“他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开了一个微信群,在群里天天夸我好”。
“他很喜欢你啊!”我说。
“我也感觉到。”
“他向你说过喜欢你吗?”
“说过,可我是个自重的女人。”
“我相信你,”我继续说:“他有姐弟情结。”
“有次从成都坐车回来,路途颠簸,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回到广州,各自坐地铁回家。我已经非常累,竟然坐在公园边就睡着了,他一直不放心我,远远娓随我,看到如此情况,坚决地要送我回家。”
绮雯一直回忆她俩的点点滴滴。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两个小时,友达在我们心中也活了两小时。
友达走得非常突然,没有人知道他怎样走。
他公司保留了他的遗物,绮雯问我要不要留一点作为纪念。我想得到他一两本书。后来他母亲舍不得。我就没有要成了。
在出殡当天。绮雯与几个同学出席。班长念悼亡词,绮雯在旁哭晕了几次,久久没有离去。
愿在天国的他快乐、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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