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觉得神智被狼偷吃掉了,每天总也昏昏沉沉睡不醒。感觉身体被掏空……
前几天微信公众号写了篇《疼痛记》,成功的引起各界人士关注,然则并非我本意。
二姐有自己的诊所,各种中药材应有尽有。我真的是超级喜欢她的那个褐红色大药柜。
从小生活在舅舅的卫生服务站,到大了在大姨的门诊,使得我闻到中草药的味道总有种醇香中带点亲切的感觉。和朋友走在街上,远远闻到熬制中药的味道会感叹一句“好香啊”,然后被回以一记白眼。
初中的时光是快乐的。二连浩特的夏天炎热到即使你泡在凉水里都会有冒热气的感觉。
那时候蒙古国还没有“闭关”,放眼望去整条街上那都是热裤小吊带。不不不,是热裤吊带衬托出来的火辣身材。
说也应该感到自豪,可能就是在那样的环境待过,对美女的审度被养的分外挑剔,眼光也变得毒辣的很,大街上随便走过一个美女便知道是否有料~电视上出现的那种流鼻血的戏码根本不会出现在我身上,颇有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可我想说,我是个姑娘啊,如假包换。
不过人生如若能重来,我定要成为男儿身,不然空浪费了这一身的撩妹本领。
初中是在药房度过的。
第一次学会用小砂轮片划药品玻璃瓶,第一次学会徒手扯医用胶带,第一次学会拔针,第一次学会处理伤口…第一次…很多个第一次,积攒在心里成为了难忘的记忆。
最难忘的就是蹲在卫生间吃弟弟从门缝递进来的鸡内金。那时候也是肚子疼吧,蹲在卫生间不肯出来。然后弟弟就跑来跑去各种问小郝大夫,小李姐…不知道谁和他说吃鸡内金可以止痛,然后他就从药柜里抓了一把从门下面递给我。真的仿佛吃过就不疼了,现在想来也许是疼痛被内心获得的温暖掩盖了吧。
在药房的记忆也不光是开心的,也有令人惆怅的。
《本草纲目》记载,植物的根茎叶果都可入药,虫类亦可。而令我惆怅的就是那虫,最令我惆怅的是那蜈蚣。
蜈蚣入药,但是入药前要把绑在上面的竹签去掉,然后剪成1cm左右小段。那是我干过最痛苦的活——因为宝宝怕,从小就怕腿多的生物。呕~上个图请自行感受下:
图片来自网络想象一下,密密麻麻的蜈蚣堆在一起,而我需要一条腿一条腿的掰开取下竹签,然后再把它们剪断,那数不清的腿,那数不清的腿那数不清的腿啊,瞬间让人恶寒,更不要说把它们喝下去了,当时真的心疼N百遍要喝那药的人。
直到后来走上社会,无意间看到一陌生人为了治疗骨碎生喝了一瓶活的鼠妇后,才惊觉原来我以前看到的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而所谓的鼠妇就是家里的地板虫、潮虫啊,怎样够不够恶心?
初中最痛苦的也就是那可恶又可怖的虫子了吧,剩下的都被一些美好而令人怀念的东西牵绊着。
那时候的中学下午4点多就可以回家了。相约两三好友以买学习资料为由在大街上各种晃悠各种疯。
从学校出来有条很神奇的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之所以说它神奇,是因为街的右手边是各种书店文具、文化用品店,总之和学生有关的都在右侧。而那左边……嗯,用一个比较好的形容词来说的话姑且叫它“美容院”?不过那样的店面也只有几家而已。
左边有家很好吃的甜品店,有奶茶有点心但是冰粥才是那里的招牌。淡蓝色的墙体,白橡木色的桌椅,屋里开到足够的冷气,还有长得很干净的小哥儿。点一碗冰粥可以在那里待上几个小时,简直如沐春风,春风里不仅有甜腻腻的红豆味,还有同冰粥哥哥的欢声笑语。
年轻时候胆子小眼光差自卑感十足,光看着身边好友与他插科打诨,我也只是看着而已。放到现在,嗯,也还是胆子小如当初那般,只不过眼光可能会强一点。
年轻时爱慕奶油小生,成年后爱慕沉稳青年
人总是在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爱慕,不同的感悟。
记忆中整个初中生涯的夏季都是在巧克力棒和巧乐兹的陪伴下度过的。
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啃着雪糕晒着太阳,不会担心变胖,也不会担心晒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那时候觉得人生简直妙不可言。
“呜~嗡嗡嗡”,并排停下六七辆嘎斯69,伴随着熄火的声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很白又长的腿,紧接着下来好些个说着蒙语的帅男靓女。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短腿,摇摇头,有些东西即使努力了也未必会有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呐。
很喜欢嘎斯69,带着足够量的霸气,军绿色的让人看着很有生机,最关键的是开起来轰隆隆的声音感觉是在开飞机。
和二姐晚上住在门诊,会听到喝醉酒的大汉们lou群架,护窗被碰到发出“刷拉拉”的声音,让人觉得害怕的同时也有点小兴奋。MP3里喜欢的歌都要把歌词抄下来,两个人面对面趴在床上反复听。
那时候二姐还没有嫁人,我们都爱听《小小》,仿佛彼此都在等那个用泥巴捏城还要娶我们进门的人。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在等了。
那时候最火的伤感情话是: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那时候除了抄歌词最令我兴奋的事情就是学蒙语。当时有个俄罗斯留学回来的小伙儿带他妈妈去看病,他们是纯纯的蒙族人不会中文,琪琪格姐姐不仅是护士也是中蒙翻译。我拿着小本本坐在她旁边各种问各种记录,可护士很忙的啊,然后那个小哥用英语对我说:“你可以用英语告诉我你想学什么,然后我教你蒙文。”悲催的是那时候英语表达能力有限,听得懂却不会说,很多想学的东西并没有学到。再加上后来离开环境的熏陶,所学的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至今仍然记得的两句也只剩下“我爱你”“我喜欢你了”。前面讲过了我可是很会撩妹的哦~
人只有在回忆的时候才惊觉时间过得好快。
离开二连浩特已经整整十年了。
原先的市中学变为了第二中学。原先热闹非凡的义乌市场也早已关门了吧?元宵节看过烟花的小广场也不甚从前热闹了吧?原先吃过的大骨饸饹面不知道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原先从山顶滚下的沙滩也被种满了树吧?
曾经走过的路都有新的建筑物替代了吗?大舅家的巷子我还是会迷路吗?舅妈熬的奶茶还是那么好喝吗?我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我?是否实现了十年前信誓旦旦的承诺?
并没有。
那时候觉得人生妙不可言,可哪知那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无邪。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当你觉得容易的时候,肯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担了属于你的那份不易。”
而当我真正明白到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竟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后跳出了那个我所谓的禁锢后,才晓得生活比我想象的艰难了千倍万倍。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从来都不会容易。
可我现在无法回头,既然离开了别人给的舒适圈,也只有拼命为自己织造一个锦绣家园。哪怕披荆斩棘哪怕伤痕累累。
借用《冰箱》中的两句话:
⑴努力的人比较容易逃过生活的为难,坚持自我,保持独立,你穿着高跟鞋努力奔跑的样子真的很美
⑵努力吸取生活中所有的养分,强大自身。成为大树一样可靠的存在,为家(别)人遮风挡雨。
努力到无能为力。别再让自己后悔。
每逢夏季必思城,思念城里曾经的人,我又何尝不是那里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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