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一个月里从凌晨工作到半夜的女人,她辞职的时候,很冷的一天,他开车来接她下班非请她吃午饭,他觉得他点的菜应该都是她爱吃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呢?那个雨夜她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出去谈心,有什么可谈的呢?深厚的友情应该止于此,今天算补偿,在她毅然辞职这一天,几杯酒后,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问她,如果当年你能看上我,我们生活在一起的话,不过我现在是有些怀疑,你会不会让我饿死?她说,差不多。那个傍晚,明亮喧闹的候车大厅,她主动对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不会做缝扣子这些琐事?他不说话只点头;她始终觉得在体制迂腐的这个企业混到退休是行尸走肉浪费生命。有些人终究只能接受某种残缺的注定。人生没有假设,存在即是唯一被允许的,如果没有动荡的成长经历,如果从小能和父母的感情融洽,如果充分得到过被爱,是否就能改变她的人生模式,让她变成一个温顺贤淑从不桀骜不驯的家常女人?太多时候真不知道为什么中专后会有很多男生喜欢她的傻冒?他们应该喜欢的是:简单。也许吧。喜欢她有些男孩子洒脱的性格?偶尔流露的一丝难以窥见的温柔?还记得中专周末放学时候,抱着一大摞书回寝室,碰上小学同学,猜他的名字,记性很好,脱口而出,后来他每晚来,逃晚自习课跟他去跳舞,地摊大声唱歌,引来路人围观鼓掌,吃大排档,回学校的路上,他说一定会追到她,后来每天晚饭时候托付寝室楼外小卖部的老板给她打电话,他会按要求每周写一封信,再后来的一天,大雪,天寒地冻,他骑车很远去她家找她,看着他冻红的耳朵、鼻子、脸,然后绝情对他说,你走吧,后来他在字迹工整的信里说,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随和不做作,原以为你是大小姐金丝雀,其实你不是的,你是不会做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看着他用纯蓝色墨水写下的一个一个字,止不住哭;他看完厚厚的日记本,她记得他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今呢,他说后悔。不该有泪水,后悔,的确不需要了。很多事已经过去,少年事,花火在当时燃烧,如今有的全然熄灭,有的或许还应该继续,太少,太多,爱与被爱,每个人都有一个始终如一想要、不想要,值得、不值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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