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脾气还算温和,但也有执拗的时候。比如当下乐此不疲的“粉刷”,如果我强行拿走扫把,他肯定不干。事实果真如此,任你说什么理由,他都以“不行”“不可以”回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到底用一根棍子将他的扫把换了出来。
谁料,刚爬出一个坑,又跳进另一个坑。多多玩棍子已是高手一个:他可以将棍子当成枪和剑,也可以将棍子当成笔和积木。情急之下,我到底忽略了这一点。
待多多拿到棍子之后,我就变成了他的如意对手。多多忙碌极了,一会儿喊着出发,一会儿又让我投降。慢慢地,我才发现:当下我能做的就只有配合。好吧,那就主动配合吧,无非就是演输掉的那一方。
君子爱成人之美,我愿意做多多的君子。我不仅输得心甘情愿,而且还会用夸张的形式去祝贺多多。多多因为赢得比赛而表现出来更加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我更加确信母子才是一对最佳组合。
也许是多多打累了,也许是他那小脑瓜里又盘算着其他什么主意,记不清从哪场比赛开始,我们就从对手变成了朋友,确切的说是亦师亦友。
在密实的树荫下,我们并排坐好,各自手握一根棍子。多多尽情说着他的诉求,我则奉命画图。转眼之间,我们面前的土地上就会集了各种图形,且大号小号各一。多多可以叫出每一个图形的名字,包括区分大小。如果此时我可以为这些图形涂上颜色,那么,多多喊起它们来肯定更有意思。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多多辨认象棋时的情景:如果先找出红“士“来,他肯定还要再找绿“士”出来,待都找齐了才肯罢休。
自从扛起了棍子,我们的角色不停的在变:先是对手,后是朋友,现在我们又摇身一变,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事了。现在,我们俩共同的任务是挖一条水渠。
挖水渠是我的主意,也正对多多的心思。至于我怎么想到了挖水渠呢?只是因为和姑父的聊天中提到了早前挖海河的事情。
说挖就挖,我只用棍子往前顶土,多多则扔掉棍子,手脚并用开挖。一顿饭的功夫儿,一条弯曲简易的水渠就大功告成了。姑父还在说他的海河记忆,多多则已经开始炫耀他的作品了。那骄傲的表情让人觉得,这哪里是一条几步见长的小沟坎呢?那仿佛就是一条举世无双的大运河吧!
许久不见的老母鸡一边“呱哒呱哒”的叫着,一边气宇轩昂的从窝里走了出来,这是下蛋去了呀!听见鸡叫,多多即刻扔下棍子,单腿蹦着跳着撵老母鸡去了。真真是可怜了那两只老母鸡!它们还没来得及向主人宣告今天的战果,就又不得不面对多多这突如其来的追击!
老母鸡还好,大公鸡可是认生的。我怕它啄伤多多,赶紧跟了上去。多多哪里知道什么危险,只管呼啸前进。我强行拉住他,告诉他鸡窝里有好多鸡蛋。不料,多多挣开我的手臂,说了句“我不吃鸡蛋”,又继续撵鸡去了。
多多是最爱吃鸡蛋的,他只是无法把碗里的鸡蛋和眼前的老母鸡联系起来罢了。如果可知,他肯定就会和我一起去鸡窝里捡鸡蛋去了。也许,捡鸡蛋又会成为他又一新探索呢!
记得《爸爸去哪儿》节目中,小朋友们看到草堆里散落的鸡蛋,惊讶万分,惊喜不已。我在想,如果多多能和我一同前往鸡窝捡蛋,应该也会有那样的反应吧,没准儿还会补上一句——妈妈,这是什么?然后,不待我回答就会立刻得意的告诉我——妈妈,这是鸡蛋!
奶奶常说,多多丢下耙子就是笊篱。这是他们当地的俗语,大意是手脚不得闲,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对此,我深表赞同!当下多多的状态便是如此。
老母鸡再次逃命去了,多多则旋即凯旋:满脸写着开心,有节奏的甩着胳膊,伴以单腿跳跃,朝我大喊大叫“妈妈”。不过,他并没有向我扑来,而是在我身旁绕了个圈圈后,再次捡起了棍子,继续他的“运河”工程。
多多脾性温和,即便是有所要求,他也会以商量的语气说出,或者说“帮帮我,帮帮我”,或者以“吧”字结束。眼下,他需要我用棍子推着他的棍子在“运河”里前进。看似无聊之事,但如冠以“ 童趣”之名,凡事便就有了意思。
更有意思的,乃是多多画风突变。本来两根棍子在“运河”里游走的风平浪静,不料他突然转身大喊“妈妈,这是V”。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重复几遍之后,我才听得明白:两支棍子恰好构成了个“V”字!
之后,我们就从工科转为文科,开始叨叨字母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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