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氏找到了狐偃,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姜氏敢约,可狐偃哪敢赴啊,面前的这位指不定就是未来的晋国王后啊。
狐偃左思右想,罢了,还是再约上先轸一起去吧。
趁着狐偃去找先轸的当儿,我们来说说这个姜氏,毕竟,这可是一个不得不说的人物。
首先呢,齐国宗室盛产美人,春秋诸侯都以迎娶齐国姜姓女子为荣,有诗为证:“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首《诗经·硕人》写的就是当时的第一美人,嫁给卫庄公的庄姜,也就是齐桓公的姑姑。
家族的基因是强大的,这个被齐桓公许配给重耳的齐姜氏不但继承了庄姜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诗才,把这个未来的重量级人物重耳迷得那叫一个不要不要的。
有传姜氏总是很喜欢教重耳背诗,写诗,每天不断。
起初重耳不愿意,姜氏左思右想,最终还真被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一夜,重耳喝了几口小酒,看着烛火后面的姜氏,神魂颠倒。
“夫人,夫人……”重耳东倒西歪就凑过去了。
“嗯哼。”姜氏一把推开了重耳。
“夫人,夫人……”重耳急火攻心,又凑上去了。
“嗯嗯。”姜氏再次推开了重耳。
“夫人什么意思嘛。”重耳着急了。
“我想和夫君你对诗。”姜氏开口了。
“不对行不行?”重耳一百个不乐意。
“我当然行,就不知夫君你行不行。”姜氏乐了。重耳差点哭了。
“好好好,对诗对诗,我快要不行了。”重耳没办法啊。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姜氏开口出了上句。
“呃呃呃……”重耳呃了半天,就是呃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想到了踢了他一屁股却又忠心耿耿的魏犨,重耳一拍大腿,有了。
“犨犨于野,铿锵其声。随我于卫,辗转于齐。”重耳哈哈大笑。然后又凑了过去。
“嗯,这也太取巧了,这个不算。”姜氏拿捏住了重耳。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心忧矣,曷维其已。”姜氏立刻又出了新题,明显的,上一个就是热身。
重耳再次抓耳挠腮,心里暗暗叫苦,夫人啊夫人,你真是拿捏住了我啊。但没办法,要得到就得付出不是么。
最后左思右想,重耳忽然想到初到齐国时齐桓公招待他们的茶,当下脱口而出,“沐兮风兮,沐风怀芷,心心渴矣,不惟疗饥。”
哪成想,重耳这一句刚对完 ,姜氏立刻拍手叫好。
“夫人,这个对得还行哈。”重耳也兴高采烈起来。
“行啊行啊,这个当然行啊。”姜氏不禁对重耳刮目相看。
既然行了就行了呗。此处省略一万字,请各位看官自行脑补,我可不是无聊之人。
不过,重耳在姜氏这里学到的诗,在不久的将来,等跑男天团到了秦国,那可是发挥了大作用的。
好了,言归正传。
狐偃带着先轸去赴约了,两个人战战兢兢来到了那片荒地。
“难道我们的事被发现了?”先轸开问了。
“看来我们得另作打算了。”狐偃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姜氏施施然走来。
“舅舅,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呀?”姜氏就是姜氏,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我们,我们……”狐偃被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姜氏也不理会狐偃和先轸,只是向前走着,不久后走到了一个新挖的坑边。
“舅舅,把这里挖开。”姜氏又开口了。
狐偃不敢违背,顺从地把坑上盖着的土给挖开。
这不挖还好,好家伙,一挖吓一跳。
坑里的莲蓉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呢。
“这,这,这……”狐偃吓得连滚带爬。
“舅舅先别慌,我知道你们密谋逃跑的事了。”
狐偃听罢,一屁股跌倒在地,心里想着,完了,我的梦想完了,晋国完了。
“这个人是我杀的,就是她偷听到舅舅你们密谋的事,来向我告密的。”
“啊,这个,这个……”先轸接了姜氏的话,因为狐偃现在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我同意你们的做法,赶紧带着主公离开齐国吧。”哪知姜氏话锋一转。
“什么!”狐偃和先轸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夫君是一个才华卓绝,志向高远的人,他不能被我这副皮囊给耽误了。所以你们快带着他走吧,去实现你们的梦想,去逐鹿中原,称霸天下吧。”姜氏越说语气越激昂。
“谢谢王后。”听完姜氏的话,狐偃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奇女子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奇女子呢。
狐偃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主公就是不愿意离开。有这样的女子,试想谁又愿意离开呢。
“我已经给你们想好了出逃办法。”狐偃和先轸还在没完没了地感动呢,姜氏接着又说道。
于是,三个人又叽里咕噜地商榷了一番后,各自回家了。
当晚,月色撩人,重耳来到了卧房。
“夫君,来,我们猜谜语,我出,夫君猜,猜不出来就罚酒。”姜氏拉着重耳,重耳看着姜氏,再次神魂颠倒。
“好的好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东西越生气,它就越大呢?”姜氏出了第一题。
“魏犨。”重耳脑袋里似乎被魏犨占满了。
“啊呀,不对,是脾气呀,脾气越生越大,夫君快喝快喝。”
重耳拿起姜氏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什么地方的路最窄呢?”姜氏出了第二道题。
“呃,我想想,我想想啊,夫人。”重耳决定要好好想想。
“啊!我知道了,去茅厕的路最窄。”重耳想起了每次去茅厕的那条小路。
“啊呀,不对不对。夫君喝酒喝酒。”
“再给一次机会嘛,猜不对我喝两杯。”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嗯……我知道了,是我们逃跑的路 ,越来越窄。”
“啊呀,不对不对,是冤家路窄。”姜氏看着重耳,斟了两大杯酒。
重耳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重耳喝醉了,在他昏昏沉沉倒下去的时候,他连姜氏的手到没摸到,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夫人夫人你好坏,重耳重耳我好爱……”
到了快凌晨的时候,重耳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笑声里还夹杂着顺口溜,“夫人夫人你好坏……”是魏犨、狐射姑、先轸的声音。
怎么回事呢?重耳拉开了帘子。
好家伙,他们正奔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呢!
“狐偃,你个老东西,你给我过来!”重耳对着人群大吼一声。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笑了,也停止了念叨那句顺口溜。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这次,重耳是真生气了。
(历史为骨,博君一笑,佐茶胡侃,切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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