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你满意了?”琥尾挑眉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男人,虽然看不见他低头的神情,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却打在已经死去的卿儿手背上。
琥尾抱着卿儿,火红的头发在空中飞扬,像是怒火要把整个世界燃尽一般。她向来是鄙弃凡人的,不仅仅是他们会生老病死,命不由己,更因为他们总是懦弱无能,尤其是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花天酒地。
“也是卿儿下贱!看上了你。”她看着他,神色鄙夷,“这……也是,她的命。”这一声,她幽怨又无奈。
【回忆】
三年前
墨塍救了只受伤的鸟,悉心照料。他总觉得它是通人性的,会听着他的话会歪头扑棱翅膀像是在思考一般。会在清晨他贪睡不想起来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似在叫他起床。也会在天寒时他穿少了衣服轻轻啄他手,竟是在提醒他添衣一般。
他想这鸟竟比猫儿狗儿更通人性。
看它伤好多了,他想把它放了,它却是半点不肯,笼子开了也不出去,便一直豢养着它。
他秋季赴考,试题很难,他却应答入流像是有谁在冥冥中帮他一般。自然,他得了此次科考的状元。
他父母死得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邻里都来祝贺,说他光宗耀祖了,连一些不待见他的亲戚都来又拜又跪的。
只有那只小鸟歪着脑袋瞧着他,他摸摸它的小尖嘴,笑问。“干嘛呢?”
它竟似害羞般背过身去。
他像有贵人相助一般,仕途运达,皇上将他的慧仁公主赐给他,他成了驸马。
新婚当日,那只小鸟被仆人放到了外面。
“新婚怎么能把小鸟放在新房里呢?”
那天,雪下的很大,它叫得像杜鹃啼血,没人看见她的一滴血泪滴进了泥土。
从那以后,它一直被放在外面,因为公主不喜欢这只鸟。他也无可奈何,因为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谁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没人会给它梳毛发了,没人会和它说话了,也没有人会给它准备食饵,总是饿着肚子。
他也忙着政事,无暇管它。
天不遂人意,他患了疾病,公主怕被传染带着侍女奴才回了皇宫。
他整天昏昏沉沉的,模糊中看见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细心照料他,可他病情并没有好转。
那一天,她亲了他。他感觉自己身体里进了什么东西一般,顿时身体轻松了许多,他再也没有见到她,公主也回来了,鸟儿却也不见了。
他突然想回来自己原来呆的地方,这是他和鸟儿一起呆过的时光。他想起鸟儿最喜欢吃红果,每次给它吃都会又叫又跳的。
走到卧房却看见一个女的躺在床上,他感觉她就是一直照顾自己的那个女人。他走到旁边,
“你就是墨塍?”
一个身着红衣面容精致的女人从外面进来,脸色愠怒。
“你是?”
“我是谁重要吗?”她指着床上的卿儿,“知道她是谁吗?”
“不认识……”他确实不认识她。
琥尾冷笑,“很好,那只鸟你认识吗?一直在暗中帮你的那个人你认识吗?在你病重时把自己的精元渡给你保命的女人你认识吗?”
!他一惊,“她是……你们是……”
“我们是妖,我和她不一样,她这个蠢货为了救你不要自己的命,我可不会!”
“她死了,妖也会死吗?”
【回忆结束】
琥尾抱着的卿儿幻作云烟,散在空气里再也找寻不到。
第二天,当朝的驸马爷因为要与公主合离,被贬为庶民,无人知晓他的踪迹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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