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丨这个男人用一根绣花针满足你
辞去清闲稳定的工作
闭门学习做戏鞋的陆定燊
用10年的执着
告诉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人们
“谁说男人不能做绣花鞋”
陆定燊家是世代相传的鞋匠,他的祖父开过鞋厂,凭着一手好技艺养活过很多工人。他童年的时光都是在鞋厂里度过,父亲做鞋,他就捣鼓着工具。父亲深夜做鞋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虽然是耳濡目染,小时候的陆定燊对做鞋却并没有兴趣。
陆定燊的奶奶在戏服厂里做过鞋匠,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到奶奶告诉父亲,“将来小燊就跟着你学做鞋了。”而父亲嘴上说着做鞋没出息,内心却更希望他能够传承这门手艺。决定做戏鞋时,家里欠着外债,几乎无人理解为何一个男人要做绣花鞋。
“别人说我啃老,但我就是要在家好好做鞋。”一开始做戏鞋,他是为学个技能养家。做戏鞋是一种细致活,一只鞋需要十几天甚至几个月。最初的三年,他给父亲打下手。陆定燊的性格细致、倔强,他渐渐发现自己很适合这个工艺。他没日没夜地工作,腰落下病根,记不清那双手被工具扎到多少次,钻头穿过手指和鞋底,忍痛跑去医院。尽管伤痕累累,但经验和热爱日益增长,看着自己能够亲手制作戏鞋,犹如新生儿诞生的紧张与欣喜。
杭州做戏鞋独剩了陆定燊一家,天气晴好的下午,一家人拿出糊好的鞋面置于阳光下,母亲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父亲则忙着磨利各种制鞋工具,他则在工作间忙着画图裁剪。清朝的旗鞋、汉唐的翘头鞋、员外穿的双梁鞋、小生穿的云鞋、还有蒙古鞋和僧鞋等等,几年的时间,陆定燊做了很多鞋。鞋尖翘卷、鞋底实高,陆定燊向父亲学到的主要是戏鞋,戏鞋受众窄,只能服务于古装戏或者舞台表演。
陆定燊坚持了十年,这些手艺还保持着从前的姿态。有人说它们太老旧,也有人说太落后,但总有一部分人觉得老手艺很好。近年来他开始改良传统的手工鞋,或将鞋头做得更尖,或给鞋身增加线条设计。让布鞋重新回归国人的日常生活,但不丢失传统设计元素和韵味,这是他正尝试做的事情。他走过了陪伴他整个青春记忆的鞋厂,经历了他人的质疑和不解,承受过身体的伤痛,最后在付出和传承中真正爱上这门手艺。
悲欢离合戏一场,只有风雨同路过。岁月更迭,时代更新,那演绎着人间故事戏鞋的脚步,似乎日益远去。殊不知,美好的事物,终有人痴迷。俊朗的小生在舞台,精妙的手艺在人间。感谢这美好的技艺与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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