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遣
连日来,左眼飘飞豆大的灰色絮状物,微疼。究其根源,好像是住酒店的日子,半夜醒来于黑暗中看手机使然。心里有事偶然无法安睡,又不肯闭目闲着养神,还要趁热打铁上简书日更。其时父子俩睡得正嗨,焉能开灯骚扰。
那年狂补单位的材料,一补好像是二三年的任务,日日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敲打、敲打。从那个时候开始,右侧颈部僵硬疼痛,持续到今天。
一定要带着快乐的心情干活,那些没有洗刷干净的焦虑和愁烦、厌倦和抵触,一旦带入做事中,会极大损害身体健康。
做梦常常回到孩子小的时候,和父母姐弟们在一起。今早是在生父亲气的状态下醒来,我想撤下一件破旧的摆设,不被容许……
贴旧作前,摘一位曾经的博友留言,向逝去岁月致意:
不惑已在匆忙中/风光不与旧时同/朝花且到夕阳拾/人生恍若一梦中

从旧院
——2007年
那天早上,父亲和侄儿过来了,先是敲门声,接着侄儿“姑姑,姑姑”的欢叫传进来,温暖的亲情从心底一层层泛上来。如同阴暗的屋子迎进一缕破窗而入的阳光,另一个我被唤醒,猛然发觉了自己常常处于的不良状态——忧伤焦虑仿佛由来已久,基本上一直在自取灭亡。面对父亲和侄儿明亮的笑脸,表面上我还是惯常的寒暄,甚至谈笑风生。内心却是局促不安,甚至有几分羞愧难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离开父母的大树后,我并没有尽心尽力去照顾好自己。
常常想起旧院的生活,和父母姐弟生活在一起的日月。院内挺立的梨树、苹果树,攀爬的葡萄架,这里一小片黄瓜西红柿,那里一小片茄子辣椒,母亲出没其间,经营她的小小田园,那时的母亲还没有生病(母亲患糖尿病)。总有一只猫在各个房间妖妖娆娆地穿行,总有一条狗吠吠有声,小院因之生机勃勃。
刚嫁出去的日子,下班后我会来妈家度过中午。走的时候常常是三双眼睛目送我离去,妈的,妈怀中侄儿的,还有黄狗奔奔儿的。母亲偶然会落点儿泪,我略去心头乍起的一点酸楚,笑着安慰她:我明天又过来了。有一次奔奔儿从大门缝挤出来,一直追赶我,差点儿追到单位去……它也许不明白这个主人为什么离开了家。它也许也明白。
近七十岁的父亲常常骑着旧单车,有时候还用后车架载着母亲,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从容来去。几十年前,我的父母以月工资三四十元的微薄收入养育了四个儿女,我们家从贫穷、辛劳一路走来。虽粗茶淡饭,也滋味悠长,总是有一种乐观向上的氛围环绕着我们。如今人到中年的我却日渐懒散起来,消沉下来。记得在旧院,我们姐弟四个已经先后参加了工作,午休仍然不敢睡过三点,害怕父亲不高兴。那天送走父亲和侄儿后,我下意识地打量一番楼道,还好,挺干净,应当经得起父亲的审视。只是楼门口残留着几个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我觉得我应当把它们及早归入垃圾仓,尽管不是我丢下的……勤快俭朴、好学上进是我们从小理当坚守的行为准则。做好自己的事,做力所能及的一切正当事,是父辈们对子女永久的期望吧!
人间正道是苍桑,惟愿好人一生平安。当我们昏昏噩噩消费大把大把的光阴时,不能忘记在这个冰冷的尘世上还有缘自父母最无私的支撑和最真心的祝福。虽然他们日渐年迈体弱,他们传达给我们的精神却持久而有力,将使我们一生受益。
没有理由抱怨,也没有理由虚度。(2007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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