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已经辞职半年有余。
在此之前,她与我同处一个部门,大家共事三年。那一批进入单位的年轻人中,她算年长,不过也就30岁的光景。
她有新闻专业和记者见习背景,工作角色进入很快。一段时间的磨合切磋,大家性情相投,很有些无话不说的劲头。
她说,父母不在身边,母亲因不堪父亲家暴,年轻时两人就已离婚。她继续说,父母现今年迈,分居生活在同一团场,偶尔过节回去看望母亲时,也会叫上父亲一起在外吃上一餐。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在说发生在他人身上,轻描淡写,事不关己,对于父母的感情,她看的清醒。
她有一个女儿。那女孩我见过。长相、性格和她都很有些相像,第一次见面,靠着母亲,眼睛没有胆怯,却坚定地透露出一股刚烈。她说,女儿虽然身体较弱,但十分好动顽皮,也对新鲜事物饱含好奇,在她出差未归时,女儿便会抱着她的睡衣沉入睡眠。
老公是她的大学同学,常年在野外勘探。她说,老公已经可以带项目带团队,以穷乡僻壤为工作环境,有时会与队员身背设备走低爬高,险象环生。她说,老公和她都喜观影,也是个浪漫的人,逢生辰或结婚周年,都会记得,必以礼物庆贺。
后来因故有段时间我不能常在单位,与她的联系随之变得稀松。随之而来的,还有同事们关于她与一个男同事的传言。因为没有亲见,也无法亲自找她求证,我始终将信将疑。可以确认的是,再次回单位工作以后,私下她的几次言语中透露出的悔意与不甘,她说那是一个渣男。
再后来,她便真的辞职了。
记得她离开单位那日,那是2月的乌鲁木齐,寒风刺骨,天阴,她收拾了自己的物品,裹了一个大的纸箱,我去楼下送她,短短的一截路上,大家没有多说一句话,出租车还没有到达,她有些站立不安,一直在催我上楼。我很难过,她总是抬头往灰灰的天空看。车终于来了,她用力拥抱我,哽噎道别,紧接着一头钻进了车……
在那以后,我们断断续续又有不少联系。她说,在准备教师资格考试,去见了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已经在准备考博。
前天,我们约在她家附近的车站匆匆见了一面,她和女儿都没有大的变化,话还是很多,手提两大包吃的用的还有玩具,硬要我带走,拗不过她,我和沉甸甸的东西一同被推上了公交车。
回来,微信上我们约周末一起遛娃。又提到她家孩子的外放的性格,她说,孩子那是内心隐忍,好多事情不说,憋在心里,自己消化,表面上没事,有时突然就情绪崩溃了。这点其实和她一模一样,不过我没有在微信上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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